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确实是这样,我完全成了另一个人——体重减轻20公斤,年龄小了10岁;外貌完全改观。
在我的大箱子里,装有全套替换服装。一副黑边眼镜代替隐形眼镜。
钞票都整整齐齐地叠在我的手提箱里。
当我改装完毕直起腰来时,我感到自己似乎真的年轻了几岁。我以前一直在腰间绑了20公斤的铅铝合金,已感到十分习惯了。现在一经取下,更使我步履轻快,动作敏捷。
这些铅铝合金以及其他东西留在室内的话,是一大铁证。我把所有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用脚踢在一起,点上了滑形炸药。一声爆炸,什么瓶啊,衣服啊,箱子啊,还有鞋子、铅铝合金等等,都在熊熊烈火中化为乌有,连灰烬都不留下。警察来了,最多只能发现水泥地板上烧焦了一块地方,而微量分析也许能从墙上发现少量分子,但仅此而已。
熊熊大火在我周围投下了跳动不定的影子。我往下走了三层楼梯,到达第112层楼。
我真是福星高照,幸运得很!
当我打开电梯门时,走廊里空无一人。一分钟之后,直达电梯把我和其他几个商人送到了底楼的前厅。
通向街道的门只开了一扇,一架小型电视摄影机正对青门。人们自由进出,不受阻拦。大部分人甚至都没有发现那架电视摄影机和站在周围的几个警察。
我向门口走去,步态沉着坚定。
在这种场合下,需要有坚强的神经才能经受住这一考验。
我实际上只在那架摄影机冷酷朗玻璃镜头前停留了一秒钟,就通过了大门。
结果一切如常,我知道又闯过了一道难关。这架摄影机与警察局的计算机中心直接接通。只要我的外通知站在摄影机旁的机器人警察,那我就一步都动弹不得,机器人警察会立即上来把我抓起来。你行动再迅速快不过计算机——机器人系统。它们思考和行动的速度是以微秒为单位计算的。但人还是可以动脑筋智胜他们。
这一次我又赢了!
我乘上一辆出租汽车,开出了十来个街区。我让车子停下,下了车。一直目送空车子消失在大街的尽头,才叉上了第二辆汽车。当我换乘第三辆出租汽车时,我才宽慰地感到,我真的又脱险了。
这时,我就让车子直驶航天总站。在我背后,警报声此起彼伏,逐渐减弱。偶尔有儿辆警察巡逻车从对面急驶而来,在我乘坐的出租汽车这一闪而过。
这么一点小小的失窃,他们就大惊小怪,闹得满城风雨。不过,在这些文明高度发达的世界里,这种小题大做的办案方式已是司空见惯的了。
因为,在这些世界里,几乎没有什么犯罪行为,因而,真的出现极少数儿个违法分子,警方就会忙得不亦乐乎。
也许,我也不应该过多责怪他们。仅仅给违反交通规则者发发传票,这种工作确够枯燥乏味的了。
我想,在他们沉闷平调的生活中,有这么一点小小的刺激和兴奋,他们实在也该好好谢谢我呢!
五
航天总站远离市区。这次乘车旅行颇为惬意。我可以靠在晖椅上,一方面欣赏窗外急驶而过的风景,另一方面也可祝息逻想我甚至还有闲情逸致以哲人的风度设想一下自己的处境。
现在,我又可以重新享受一下雪茄的美味了。当我以食品商人的身分出现时,我只抽香烟,即使我孤身独处时,也绝不违背我所扮演的身分的习惯。我口袋里有一只能保持一定湿度的雪茄烟盒,因此,里面的雪茄吸起来永远新鲜如初,一点也不会走味。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对着飞驶而过的景色喷出阵阵浓烟。悠悠闲闲、无所事事和忙忙碌碌、埋头苦干,真是各有其乐。真不知道哪个更乐——我想,一个人或忙碌或悠闲,是会各得其所的。
我的生活与社会上绝大部分人迥然不同。我怀疑我能否向他们解释清楚。他们生活在一个富饶繁荣的星际联邦之中,“犯罪”一词在人们的记忆中几乎已经消失。对现实不满的人很少很少,不能适应社会环境者更是寥寥无几。
但是,尽管实行基因控制已有好几个世纪了,仍然偶尔会出现少数不良分子。大多数心理失常者在幼年时期就会被发现,从而很快就能得到纠正和治疗;个别人直到成年才表现出他们心理上的病态,但他们也只是搞点小偷小摸而已——盗窃、在商店里冒充顾客行窃等等。这些人也许能干上一两个星期或一两个月,这完全要看他们的天赋了。但就像原子蜕变不可遏止一样,警察不久就会找上他们,并把他们抓起来——这是命里注定的、不可违抗的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