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不过她要乘星期二早上9点20分的航班,那时,我要到阿尔布开克去为达林顿案件出庭。你可以送她上飞机吗?”
“等一下。”艾伦调来他的经过最新修订的日程安排,“哎呀,不行。帕蒂拟的日程,从星期一晚上到星期二下午在布鲁塞尔,然后到伦敦一家生物工程公司作短暂停留,再从那儿飞回家。”
“好吧。”凯瑟的口气依旧是愉快的,艾伦就爱她这一点。“我会安排司机去送她上机场,让肯宁太太送她上飞机。只好这样弥补了。嘿,咱俩星期三上街好好吃一顿再狂欢一夜的计划没变吧?”
“我查一下。好,看来可以。5点钟,芝加哥广场见。
“我一定来。”凯瑟回答,“你给查利去一个电话,好吗,就在今天。”
“查利怎么啦?”
“还是那样。”凯瑟的声音表现出忧郁。
“没问题。我跟他打电话。别担心。”
“你现在正要到诺瓦欣去吧?”凯瑟无疑收到了有关他的日程安排,同样他也是了解她的动向的。“诺瓦欣是一家生物机器人制造公司吧?”
“是的。”艾伦回答道,“帕蒂再三催我去一趟,其实我对激进的技术没有多大的信心。信口开河许愿,说的是月球,送来的实际上是小行星。我没抱多大的希望。”
“这才是我的男人。鞭策他们吧。我爱你。”
网形网络上消失了凯瑟的影子。手表提示他:到计划中的第一站还有两分钟。
尽管没来这儿时,他并没抱多大的期望,但实际看到的情形却把他深深地打动了。
一走进这幢不惹眼的混凝土大楼,艾伦立即感受到如潮水般汹涌的信息流,令他意识到这儿无疑是处于信息前沿的。
迎接他的是一位近40岁的印第安血统的女士,上着红衬衣,下着宽松的卡叽长裤,行动敏捷轻灵,一双黑色的大眼显示了她的智慧。“艾伦先生?我是司克卡古朴塔,诺瓦欣的科技主任。欢迎您光临我们的生物机器人研制组。”
“谢谢。”艾伦知道她,还了解她的经历,对方也明白。不过惯例的客套还是免不了。
“您需要一套我们研制工作现状的书面材料吗?”这也是一句客套。他昨天一定已收到了公司发去的资料,也许今天早上还收到了最新进展的补充。她还明白公司发出的正式材料,不过是对方调研工作的一份资料而已。这位老板看的,都是他的助手综合各方面资料,经过分析研究后得出的结论。
“不必了,谢谢。”艾伦微笑着,“不过,我想亲自看看你们研制的成果。”
“好的,请吧。”司克卡道,“请允许我罗嗦几句基本的东西。您有什么问题,请随时提出来。现在我们正穿过生物实验室,我们就在这儿制造机器人。或者,不如说,让机器人在这儿生长。”
玻璃墙的那一边,是一排排的无菌工作台,每一个工作台边都有一台自动设备加以监控。整个实验室,只有一位技术员,身上穿着隔离衣,头上戴着面罩,孤单单地坐在角落里工作。艾伦说:“让我检验一下我究竟了解了多少。你们的机器人躯体是大规模定制的圆筒,配上活动的肢体,里面装备着电场通讯系统和遥感装置。”
“是的,我们就要看到了。看起来,这种机器人像是一些罐底朝天的白铁罐,下面有4条瘦腿,配上两条瘦胳膊,但是其信息处理系统却是彻底创新的。你看这儿每一个透明的匣子里面都装着一块正在不断生长的电路板,首先我们将硅片蚀刻成逻辑电路,然后在其上种植胚胎神经元,放在合成的肽液中培养。胚胎组织往往来自不同的渠道,结果,虽然线路架构是同一的,神经元上却会冒出不同的轴突和树突。由于胎儿的大脑通常长出多余的神经元,不同的电路板上便有不同的神经元出现萎缩,于是便出现了各不相同的电路板,以致装配出来的机器人也就有了一些微妙的差别。”
艾伦问她:“搞这项研究的不止你们一家吧?”
“当然不止一家。我们已开发出了很有价值的新品种,对某些订购量大的买主来说很有价值。当然,在你购买之前,那是我们的专利。”她继续说,“我们的技术与众不同之处,您马上就要目睹了。请往这边来,去‘八俊室’”。
“八骏室?去看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