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想我得走了,记住,你只有两个月的时间。”
格斯未置可否地做着手势。信已送到,他何不告知他已达到目的而可离去了呢?格斯凄然一笑,难以言表的人类达到了什么目的?他又将去到何方呢?霍尔西正沿着明显的标记走下山谷,还有别的人吗?如果还有,他们会在什么地方按另一套常规行事。他们甚至还没有露面,他和他的同类只有通过复杂的排除程序才能彼此相识,他们得留意那些没人注意的人。
格斯为公务员开了门。
看见那条路,他又找回了思绪。这公路起自铁路交会地霍利斯特,通往法哈姆的空军基地。他用社会数学进行计算,早已预计到在那里会建造并发射第一艘飞船,无数的卡车会不停地隆隆驶过这条公路,把人员和物资运往那空旷的原野。格斯抿着嘴唇,默想太空上太阳系以外的什么地方还有另一场竞赛,有迹象清楚表明他们会造访地球,人类将与他们相遇,同样他能预计他们这场与人类较量的结果:人类获胜。
格斯库塞维克不能对他怀疑潜藏于星际中的挑战进行调查。尽管剪贴簿里装满了短评和剪报,他依然未能透彻了解公众意识。霍尔西以其非凡的技能打破了有史以来的所有记录,而被称颂为来自乡村的“漂亮的投球手”。
他申请加入空军时能提供什么证书?如果他有证书,第二天谁还会记得呢?他的体检、预防接种以及训练等情况怎样?谁会给他留出舱位?谁配给他供给品?分配氧气时,谁会将他的消耗量记入总量?想偷乘飞船?没那么容易的事。飞船系统里舱室狭窄,谁该死而让他活下来?总之,就实效而言,他该屠宰哪只羔羊呢?
“好了,再见。”公务员说道。
“再见。”格斯答道。
公务员下了石板路,走向那小车。
格斯自言自语道:我想如果演化中少了些保护而多些富于创见的思考,那对我们该有多好。偶尔发生大屠杀就不会对我们有损害了,至少犹太人区解决了婚姻问题。
我们的种子已播撒在这方土地里。
忽然,格斯被一种无以名状的什么催促着向前奔去,从小车敞开的车门往里望,他见公务员正忧心忡忡地低着头。
“丹弗斯,您是个体育迷。”格斯急促地问,他意识到他的声音太急切了,因而把公务员吓了一跳。
“没错。”公务员紧张地将身体往里移。
“谁是世界重量级冠军?”
“迈克弗雷齐奥,怎么啦?”
“他击败了谁成了冠军?过去谁是冠军?”
公务员噘着嘴:“嘿!已经好几年了,哎呀,不知道,记不起了,我想可以查到。”
格斯缓缓舒了口气,‘半侧过脸回眸农舍、草地、花圃、小径、玫瑰树、柳树下的金鱼池,“别在意。”他说着返回了房屋。
公务员驾着那摇摇摆摆的小车消失了。
电视机里发出阵阵喊声,格斯看了看比赛情况。
比赛进行得很快,霍尔西目前已掷球安全进一垒,巨人队的投球手干得也同样棒,因而比分是一比一平。现在轮到巨人队击球,这是第九局的最后一个球。电视镜头拉近,给霍尔西脸部一个特写。
霍尔西看看击球手,眼里毫不在意,挥舞起手臂掷出了一球本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