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设想月球上的建筑物要能减轻这种断裂,如果可能的话,月球上的建筑物要提供新的结构和空间,要能反映它和母星球的新关系。像一个离开家的孩子,月球建筑必须用爱回顾过去,用想像和决心展望将来。
月球建筑物应该是什么样子呢?我们应该在月球上建成一个什么样的城市呢?
当湖桥大厦完成时,奈儿理所应当的成为当代主要的艺术家。即使亨利熟悉这个建筑物的建设、设计的每个过程,当第一次看到完工的湖桥大厦,也感到无比震撼,并与它一起欣赏了清晨的日出。
他一直在他的花园里为西红柿除草。即使用了大量的土壤乳化剂、杀虫剂和除虫机器人,杂草还是疯长。这是个认识问题,因为无论生命以何种形式存在,多么令人讨厌,生命还是生命。亨利那一夜睡不着,而奈儿睡得很沉,因为她在西雅图的工作快要结束了。亨利明白,他们稳定的生活即将结束,而他得到的满足和稳定的感觉也会随之而去,那些感觉只有童年生活过的小农场时才有过,当时他和父母在乔治亚州的道尔顿。
他去了花园,因为那里有小农场的味道和感觉,尤其像他父亲最喜欢的西红柿园,就是那种味道。他在只有三十英尺的土地上工作,就是为了那种味道,即使是替代品,那种味道永远也不会改变。
又一次,他又要离开它,失去它。
亨利开始除草,心情沮丧。渐渐的,黑色的天空现出鱼肚白,就像西雅图每天一成不变的生活。可是,可是现在有些新的东西使发白的天空——不仅仅单纯变亮,而且充满了生机勃勃的气息。太阳升起来了,阳光洒在湖桥大厦的西北角。
奈儿告诉过他,这不是一个新问题了。这是她一直要尝试解决的重要问题,即如何处理压低的云层造成的压抑。西雅图的云层经常很低,天空总是令人生厌。这样的天气有时使人感到压抑,使得生活变得憋闷和沮丧。然而,附近有湖水和海水,当天高云淡时,远山可以尽收眼底,令人心旷神贻。
当天气阴沉,山峦不能显现,光线与湖水阴沉如死水,湖桥就是一种解决方案。湖桥不能改变环境,只是提供一种新的经历。奈儿称呼它们为不同空间的复合体,把这些不同的空间分别看作是独立的建筑物是不正确,因为它们有很多内在和外在的联系。湖桥包围着市区东北角湖区的一部分,看起来好像湖水的蒸发和凝结都溶入天空。水的循环构成景观——水、水蒸气以及形状各异的云层层叠叠,高达四分之三英里。然而,这远远不是这个复合体所带来的全部内容。还有一个七彩的船坞,一座空港,住宅区和商业区,它们有机的相互交织。整个湖桥是有机的,富有生命力的,实用的,它首先是艺术品,而这件艺术品只是生命形式的组成部分。
亨利陶醉在妻子设计的美景中。一只小手擦去他额头的汗,然后抱着他,深深埋在他的怀里。
她羞涩的问:“你认为它美吗?”亨利知道这不是做作。奈儿经常对自己天才的杰作感到惊讶。
“你应该为自己感到骄傲。”亨利低声说。奈儿抱的更紧了。
“你喜欢它,我真的很高兴,”她说,“这比什么都重要。”亨利低头看着奈儿淡褐色的眼睛,爱意涌上心头,就像他对土地的爱,自然的如同植物的生长。她眼睛的颜色是肥沃的土地的色彩,是茁壮的树木和草原上厚厚的鼠尾草的颜色。他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前额,她把他拉向她的唇。好。就这样。太美了。
他们在花园里做爱,就像亨利一直梦想的那样。如果说性有艺术性,那天他们找到了,在纠缠的西红柿叶子中找到了。性,应该是遵循着十四行诗的模式和韵律的吧。但亨利深信,他们的爱本身就是十四行诗的符号,那是艺术给奈儿的、奈儿又带给世界的赠礼。
他轻轻地进入她,如同中古英语中的犁。他的每一次动作,都使她更深地进入到花园的泥土里,直到她被埋了一部分。每一次冲刺,亨利都使得自己更深入。她用泥土摩挲着他的背部和身体,他们的吻变得充满泥土的气息。
在他达到顶点之前,奈儿让他躺在被他们压得一踏糊涂的土床上,然后坐在他的上面。她用西红柿的藤蔓擦干自己。这是亨利看到过最性感的事。他冲进她的身体,她用带着强烈植物气味的手轻抚他的脸,而他用植物的木髓和汁液摩擦她的阴蒂。亨利感到快要到达顶峰,但是他坚持着,坚持着。他用全部感情冲到奈尔的深处,用理解和赞美去爱她——爱她身体里面的那个女子,爱那个艺术家,爱她的灵魂与肉体的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