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龙头不是也在滴水吗?”
晚间西尔韦斯特给斯库特副教授写信,地址用的是国内的一所名牌大学,信封上注明如无此人,便请再转给另一所学校。他让副教授尽快取走他那头豚鼠。
时来月往,盛夏降临,西尔韦斯特对副教授及豚鼠的事情早已置诸脑后。
一天他们骑上自行车去湖里游泳,回家时,天上乱云疾驰,到家后已变得阴霾满天,四周似漆。大雨滂沱,豆大的雨点打得玻璃嘣嘣直响,殷殷雷声惊天动地,一道夺目的白光闪过,划破了夜空,接着就是震耳的雷声,真是雷轰雨摧,金光乱掣……
雨越下越大,路面上水泡翻滚,接二连三的霹雳让人提心吊胆,两个小时后雷雨才渐转渐习,开始平静下来。天空重新发亮。空气清新无比。睡觉时他们打开了卧室的两扇窗户。
夜间,西尔韦斯特被一种奇怪的声响惊醒,起初他以为雷雨又来了,就起身去关窗。结果发现天空明净,繁星闪烁,西尔韦斯特曾上百次为人们能在杂乱无章的星空中分辨出宝瓶座或飞马座而惊奇不已。
他猛然浑身冰冷:书上曾说过,有人半夜醒来听到某些奇异的声音,起先以为是下雨,结果才发现是着了火。
“起来!”他喊道,“醒醒!着火了!”西尔韦斯特拼命跑下楼去,拖鞋踩得噼啪作响。
他冲进客厅,又去了厨房,从那里再转到地下室,到处嗅闻,没看到一点火星,也没闻到任何烟味。他又跑进花园,也没有什么失火的迹象。
他听到身后有抓挠声,那是菲基,狗儿悄悄跟随西尔韦斯特出了家门。
奇怪的声音重新响起,西尔韦斯特已经能够确定声源——是从梅森家里发出的。不过他在那里孔没发现明火,而声音却更为强烈,同时还出现破裂声。西尔韦斯特认定是有贼人在撬门,而且菲基已在耸毛狂吠,西尔韦斯特赶紧把狗带回家里,锁上门再扳下保险,拴上链条,他用颤抖的手拨通警察局,一个平静而稍带严厉的声音接了电话。
“这里有小偷!”西尔韦斯特嚷道。
“您说的这里究竟是哪里?”西尔韦斯特这才叙述了一切。
“知道了,我们会尽快赶来,”那声音说,“眼下所有的警车都在执行任务。请您继续观察邻居家,一有动静就打电话来。”
从厨房里倒是能把梅森家看得很清楚,但他又怕暴露自己,于是火速把窗帘拉上。在黑暗中呆了一会后,他实在困得不行,就轻轻爬上床铺,蒙上被子睡着了。
他被敲门声惊醒时天色已经大亮,时针指着五点。
西尔韦斯特小心从窗帘缝中张望,门外停着一辆警车,门前站着两个警察。西尔韦斯特慌忙披上衣服去开门。
“就是那所别墅。”他说。
“能陪我们去一趟吗?”他们绕着梅森家转了一圈。警察认为最好能取得屋主同意后再进去。
“那可不容易。房主在国外,要到圣诞节才能回来。不过我这里有钥匙。这就去拿来。”
怎么看,屋子里的一切也都不像有人动过:只是厨房的烟灰缸里有几个烟蒂。地窖里的果酱罐头好好的,一切井井有序,还有就是有个装土豆的柜子被打开了,里面滚出不少土豆。
在地下室入口处他们停住脚步,西尔韦斯特指着门上的一个大洞说:“瞧,有人从这个洞口进去过了,我听到的大概就是锯子声。”
“这不像是锯的,”警察老练地说,“不知用的什么工具,倒有点像是凿子凿的。”
“有可能是用冲击钻吗?”西尔韦斯特问,“我觉得他们捣咕了很长时间呢。”
“这下面是什么?怎么有股难闻的气味?”西尔韦斯特向他们解释说这里曾饲养过不少豚鼠,于是他们下到地下室兜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特别可疑的地方。
“惟一合理的解释是:这里有小孩来过,”警察下结论说,“破门的手法显得非常笨拙,小贼通常只撬门锁,不会用这种傻瓜办法打洞。然后他们抽了两根香烟就走了。什么也没有拿……也许是您把他们吓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