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教授解释说,他在研究一种四氯化碳的酸性化合物,是用来喷洒森林及庄稼的药剂,需要用豚鼠的各种变种来做适应性实验。
“您说的这种药,听说很多人在为此而举行游行抗议呢。”爱琳娜打断他说。
“这正是我得进行实验的一个原因。”副教授兴致勃勃地对她进行比较深入的解释。
西尔韦斯特对副教授把他妻子当作为听众非常乐意,他对豚鼠所知甚少,对四氯化碳药剂也根本不感兴趣,于是他的思绪回到白天那个顾客身上:此人昨天买了件白衬衫,今天来店里大肆吵闹:“我绝对不要这件衬衫!袖子简直像是给猩猩穿的,也许是把我当作猩猩吗?”
衬衫在皮包里,皱巴巴的,一望而知已经穿过,西尔韦斯特当然拒绝掉换,于是一场不可避免。柜台旁围观如堵,搞得丢人现眼……
副教授的个别词语偶尔也传到他的耳畔:什么“遗传作用”啦、“除草剂”、“化学杀虫剂”啦、“用药剂量”啦、“生长激素衍生物”等等……,最后那个词西尔韦斯特似乎在广告中听说过,商家宣传把它们洒在草地上,能使蒲公英等杂草疯长又很快死去。
据副教授所知,他所研究的药剂喷洒在草上,树上或果实后,还没有什么动物由此而直接致死。不错,影响当然是有的。有位猎人断言说,山鸡的数量正在锐减,但这完全可能是食物的匮乏而造成的。
“不过报上曾报导过整群蜜蜂群都死绝的消息。”爱琳娜还在提出异议。
“那件事我知道。不过我认为是所用的溶剂出了问题,不一定是药物本身的罪过。虽说有些动物受到影响,但也有不少动物得了益:例如喷过药物的鸡蛋孵出的小鸡长得更快,而如果在老鼠的胚胎阶段就用这种制剂施加影响的话,那么幼鼠的重量也会明显增加。水库里加进这种药剂,鱼儿长得更肥。我们对这些现象的本质还没搞清楚,所以还得继续研究……”
后来他们又和杰连去了地下室,男孩子对一头棕褐色的豚鼠爱不释手。
“我给它取名叫特鲁勒。”
“名字很好听,”副教授赞许说,“你知道它的笼子在哪里吗?”
杰连很快就找到了,副教授说如果万一弄错也不打紧,因为所有豚鼠身上都是作过标记的。
教授还告诉杰连,只要他愿意可以随时来帮助喂养豚鼠。
“不知道他是不是好人,”回家时爱琳娜说,“他在谈论动物时简直是铁石心肠,实验中它们往往由于内分泌被降低而死去,或者产生畸变……,人类害死了动物,然后还要残忍地去解剖它们!”
“说得不错。”西尔韦斯特说话时已哈欠连天。
夫妻俩后来再没去拜访副教授,倒是杰连几科每天必到,连父母都觉得太过分了。
“但他的确需要我去帮忙,”杰连坚持说,“他整天读啊写啊,还要跑图书馆,这时就得由我来喂养那些豚鼠,每个笼子都得准备下不同的食物,你们甚至想不到有多少种。”
“你千万别搞错,喂了不该喂的食物。”
“妈你别担心,斯库特伯伯很信任我,而且他自己每天也会去检查的。特鲁特需要喂青草,它什么都想吃,总是最饿的一个。只要一看到我,立马就大哼特哼起来了。”
“喂,特鲁勒最近怎么样?”两星期后西尔韦斯特问他儿子说。
“一天到晚哼得没完没了,今天还啮咬了挡板,想让我看看它饿得有多厉害。它长得实在太快,和它爸爸妈妈已经一样大了!”
“豚鼠的生长的确非常迅速,我记得书上说它们出生几小时后就能跑动,过了两个月就能怀上自己的孩子。”
“斯库特伯伯说它们一年能生三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