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帕特里克凯利写过《象恐龙一样思考》,是去年(1996)的《年度最佳科幻》中的一篇以显著地位地位刊载的小说,赢得了雨果奖。在介绍那篇小说时,我说凯利似乎是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完全驾驭了他的才能。虽然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就参加了美国梧桐山创作室——人文主义者反对计算机崩克的温床——他还是被布鲁斯史特宁作为最初的计算机崩克选进了《镜子幽灵:计算机崩克选集》中。他的很多小说都具有严肃的硬科幻的特点,广泛地吸引了这一领域的所有读者。
他的小说《狂暴一面》,包括他的中篇小说《男孩先生》发表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期。从那时开始,他就一直更多地出版短篇小说。在1996年他发表了至少三篇,其中《脱离,变卦》显然是最出色的。这是一篇由一个曾经在五分钟的时间内被认为是一个核心的计算机崩克的作家写的。它具有一种聪明的、阴郁、沉醉的态度,技巧——巫术、踩刀尖者/新浪漫主义者未来的后——青春期的焦虑,而且也有奥在上边,内尔的殖民地的强硬,新浪潮派的奇特和萨缪尔R迪内尼的杰作中也有抱负的回忆往事者,“赞成票,和罪恶的地方。”它全是谈话的一方,全是说明。这个人能真正地写作,如果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的科幻小说中有一种新的综合性,那就是在本福特、凯利和史特宁汇合的地方。
你知道,在太空中没人穿鞋。
噢,新去的临时工穿拖鞋。他们用那种带粘性的聚合物做成的鞋底,你抬脚时发出的声响听起来象纸张撕裂的声音。到上面去一会儿的临时工穿上这种舒适的贴住你的脚趾头、象手套一样的东西。脱离者,他们赤着脚去。在太空中你真的不得走得太多,因此他们重新创造他们的脚,这样它们就能拿起螺丝刀、勺子和材料。这很难,因为在微引力中你失去了很好的运动神经控制。我有过……一个朋友,艾伦娜,可以用她的脚做西红柿三明治,但是她做了那种把你的大脚趾变成大拇指的手术。我过去经常嘲笑她说也许脱离者是沿着进化梯向下爬,不是跳出去。我们是人呢,还是黑猩猩?她会抓骚着她的腋窝,而且作猫头鹰叫声。
当然,脱离者有幽默感。他们毕竟是人;只是他们不象你了解的那些人。情况是,艾伦娜是如此柔软,她能咬到她的脚指甲。好了,你能修好我的鞋吗?
要花多长时间?为什么不只是把鞋后跟粘回去就行了?
半小时后我要去赴一个宴会,行吗?
什么,你认为我会赤着脚走过城市?我会等的——只是用这些灯作什么?现在是凌晨两点,你把这个地方弄得象喀土穆的中午一样亮。稍微尊重一下夜晚怎么样?
谢谢。你刚才说你的名字是什么?我是克莱欧。
你是,什么?杰恩宝贝,很多人想到要去太空,你会很惊讶实际上申请的人是如此的少——脱离者就更少了。那你有多大?
噢,不,他们喜欢他们年轻,只要你有十九岁以上。太空中没有孩子。那些统计数字没有吓着你吧?
没有修鞋的,那是肯定的。但是如果你能说服他们你是认真的,他们会为你找一些事情做。他们训练了我,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一个商业专业的学生。我在维克多孤步舞干了将近十五个月的临时工,我从来没能断定我是喜欢还是讨厌它。现在仍然不能,因此,我怎么可能甚至想过成为一个脱离者呢?在那里一切都是松开的,行吗?它让你变得紊乱。发生的第一件事就是你晕空。一个星期内,你的五脏六腑如此翻江倒海,结果你试图用你的小脑来消化你的午餐,用你的大肠来写备忘录。与此同时,你的脸肿胀,你不再能在镜子中找到你自己。你的窦弯里到处都是棉花糖,你天天和不顺从的头发作斗争。我本来可能会立刻变卦放弃的,如果不是因为艾伦娜的话——你知道的,有一双灵巧脚趾的那个人。然后当你完全地痛苦、空虚和晕头转向时,你的大脑又把事情理出些头绪时,你会意识到一切都是魔法。一个宇宙的妖精用巫术迷住了你。你的身体象轻声细语一样轻,象空气一样自由。我会告诉你失重现象最令人吃惊的地方。它不会消失,你一直在跌落:往下、往上、往两边,诸如此类的。偶尔你可能会撞上什么东西,但是你永远不会,不会撞到地上。极其的性感,但是的确需要一些时间才能习惯。我一直在做关于引力的梦。在下面这里你有整个的行星拥抱着你。但是在太空中,不只是你中了魔法,还有你用的东西。比如说,如果你放下牙刷,它就停在那儿,还没有决定是不是从窗户飘出房间,去拜访b舱的艾伦娜。我的这颗饰针曾经是我母亲的——一个银制的鸽子,眼睛是钻石做的——不知怎么地从一个锁着的首饰盒里溜走了。两个月以后出现在一盘黄油斯考奇布丁中,差点磕破杰克皮兹尔的牙齿。在太空中你要吃很多布丁、燕麦粥、炖汤,稠乎乎的东西吃起来更容易,反正你除了盐和糖的味道也尝不出别的什么味道。
什么,你认为我在唠唠叨叨吗?上帝,我是在唠唠叨叨。一定是这样。在伪装外表商店的妇女说它只应该是一种破冰船,有能摆动的边。你不会需要重新的把它接上去吧,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