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样呢?”
来访者不立刻回答。一个矮小一点的瘦个子从他背后走出来,面对皮尼罗。
“我们最好还是开始吧。”委员会主任把钥匙插进那只有锁的匣子,打开匣子。“温泽尔,请你帮我拣出今天的信封。”有人在他的胳膊上碰了一下。
“贝尔德医生,你的电话。”
“好,把电话机给我拿来。”
电话机拿来了,他拿起电话听筒放在耳边。“喂……是啊。说吧……什么?不,我们什么也没听说……你说机器被砸了……死了!怎么会……没有!没有声明。不用谢……等一会再打电活给我……”
他把电活听筒砰的一声搁下,将电话从他身边推开去。
“出了什么事?——谁死了?”
贝尔德举起一只手。“安静,先生们,请安静!皮尼罗几分钟之前在自己家中被谋杀了。”
“谋杀了?!”
“事情并不到此为止,暴徒同时闯进他的办公室捣毁了他的仪器。”
没有人第一个发言。委员会成员面面相觑。似乎没有人急于抢先发表评论。
最后有一个发言了。“把它拿出来。”
“把什么拿出来呀?”
“皮尼罗的信封,在那里面,我看到过。”
贝尔德找到了那个信封,慢慢拆开。他打开里面的那页信纸,扫视了一下。
“喂,念出来!”
“下午一时十三分——今天!”
室内一片寂静。
坐在贝尔德桌子对面的一个委员会成员伸手去取那个带锁的匣子,从而打破了这孕育着暴发力的平静。贝尔德挡住他的手。
“你要干什么?”
“关于我的预言——在那里面——我们的都在里面。”
“是啊,是://啊,我们的都在里面,把它们统统拿出来。”
贝尔德双手按住那匣子。他直勾勾地逼视着他对面那人的眼睛,一言不发。他舔了舔嘴唇。他的嘴角在抽动。他的手在颤抖。他仍然不开口。对面那人颓然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
“当然,你是对的。”他说。
“给我把那废纸篓拿来。”贝尔德的声音很低,很压抑,但又很坚定。
他接过废纸篓,把里面的废纸倒在炉边地毯上,然后把那只洋铁废纸篓放在他前面的桌上。他把六、七个信封一撕两半,擦了一根火柴点着,投进废纸篓中。接着他大把大把地撕起来,不断投入火中。冒出来的烟呛得他直咳嗽,刺得他的眼睛淌出了泪水。有人站起来去打开了一扇窗。当他烧毕后,他把废纸篓从他身边推开去,向下看了看,说:
“恐怕我把这台面给搞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