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扬起眉毛,他的目光恰巧与威姆斯先生的目光相遇。“你们接受吗?”
“阁下,我认为他的建议非常不合适——”
法官即刻打断他。“我警告你,如果你们不接受,我将作出对你们不利的裁决。你们也可以提出同样合理的搞清是非的方法。”
威姆斯张了一下嘴,但又改变了主意,他打量了一下那些专家证人的脸,然后面向法官席。“我们接受,阁下。”
“很好。具体细节由你们自己去安排。禁令暂时取消,皮尼罗医生的营业不得受到干扰。要求永久禁令的请求书法庭在积累证据期间以不损害合法权利为原则推迟作出裁决。在我们结束这件事之前我想对你,威姆斯先生,在声称你的委托人遭到损失时提出的理论发表一点看法。在这个国家里,在某些集团的思想中滋长了这样一种思想:一个人或一个公司若干年来从公众那里赚取了利润,他们就以为政府和法庭有义务保证他们将来一直赚下去,即使情况发生了变化和违背公众的利益仍然要这样做,这种奇怪的理论既没有成文法津也没有习惯法的支持。不管是个人还是公司都无权为了自己的利益到法庭上来要求让时钟停转,或者将时钟倒转。我的话完了。”
比德威尔在烦恼地咕哝。“威姆斯,假如你再想不出更好的对策,合并人寿保险公司得换一个新的首席律师。你输掉禁令那件案子已经有十个星期了,那个小矮胖子象开了造币厂那样穷赚钞票。与此同时,这个国家里的每个保险公司都正在走向破产。霍斯金斯,我们的损失率是多少?”
“很难说,比德威尔先生。每况愈下。这星期我们付了十三张高额保险单,都是皮尼罗开始营业后取出的。”
一个瘦小个子朗声说道:“喂,比德威尔,我们联合人寿保险公司在核实申请者确实没有请皮尼罗测试过之前,不接受任何新的保险申请。我们能不能等到科学家揭穿他后再作计议。”
比德威尔哼了一声。“你这该死的乐天派!他们不可能揭穿他。奥尔德里奇,你得正视事实,那个小矮肉疣有两下子,具体情况我不清楚。这是最后的斗争。如果我们等待,我们就完蛋。”他把他的雪茄掷进痰盂。狠狠地咬了一支新的。“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我要以自己的方法处理这件事。你,奥尔德里奇,也给我滚出去。你们联合人寿保险公司去等待吧,合并人寿保险公司可不干。”
威姆斯胆怯地清了清喉咙。“比德威尔先生,我相信你在作任何重大政策变动之前将和我商量是吗?”
比德威尔哼了一声。他们鱼贯而出。他们都走后,比德威尔关上门,然后打开公司办公室之间的对话机。“好,叫他进来。”
靠外面的门开了,一个瘦小精干的身子在门坎站了一会。在进来之前他那双黑色的小眼睛迅速地扫视了一下屋内,接着轻捷地走到比德威尔跟前。他用平板冷漠的语调和比德威尔说话。他的脸毫无表情,只有那双野兽般的眼睛在滴溜溜转动。“你找我有事?”
“是。”
“什么事?”
“我们坐下来谈。”
皮尼罗在办公室内间的门口迎接那对年轻夫妇。
“请进,亲爱的,请进。请坐。请不要拘束。现在请告诉我,你们要皮尼罗为你们干什么?这样年纪轻轻当然不会为死担心罗?”
那丈夫年轻纯朴的脸上露出一丝慌乱的神情。“嗯,你瞧,皮尼罗医生。我叫埃德哈特利,这是我的夫人,贝蒂。我们不久就要有,呃——贝蒂不久就要生孩子,嗯——”
皮尼罗慈祥地笑了笑。“我懂。你要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以便以尽可能是最好的方式为孩子的未来作准备。想得很周到。你们两人都测试,还是仅你本人测试?”
那妇女回答;“我想我们两个人都测试一下。”
皮尼罗对她笑了笑。“不错,我同意。目前对你测试还存在一些技术问题,但是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一些情况,等你养了孩子后再补充一些情况。亲爱的,现在到我的实验室里去吧,让我们开始测试。”他打电话询问了他俩的病史,然后领他们到他的实验室去。“哈特利夫人你先请。请你到那个屏风后面去,脱掉鞋子和外衣,记住,我是个老头,你就好象请一个内科医生看病那样在请我这个老头看病。”
他走开去,将他的仪器作了一些小小的调整。埃德朝他的夫人点头示意,她溜到屏风后面,不一会儿走了出来,身上仅穿着薄薄的两层丝织衣服。皮尼罗抬头朝她望去,看到她那充满青春活力的体态和动人的羞涩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