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工间喝咖啡的时候到了。诺玛从手提包里取出那两块破名片,把它们拼在一起,端详了一番。名片上只印着斯图尔德先生的姓名和电话号码。
用过午餐之后,她再次取出那张撕成两半的名片,按撕裂的那条缝把两块拼在一起,然后用胶水粘好,“我这样做干什么?”她自己问自己。
快到下班的时刻了,诺玛在5点差几分钟的时候,拿起电话,按卡片上印着的号码拔了号。
“您好,”这是斯图尔德先生的声音。
诺玛这时真想马上把电话放下,可是她没这么做。她极力保持镇定自若的语调。
“我是刘易斯太太,”她说。
“噢,刘易斯太太?”从声音里可以听得出来,斯图尔德先生很高兴。
“我觉得挺好奇的。”
“那是自然的罗。”
“不过我不相信你告诉我们的那些话。”
“喔,那可完全是正经话,一点儿也不假,”斯图尔德先生答道。
“你昨天说的世界上的某个人将会死去,这话是什么意思?”诺玛尽量说得口气平和。
“我是严格按字面意义说这句话的,”他答道,“也就是说,这个人可能是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不过还有一件事我可以向您保证,就是您不认识这个人。另外,您当然也不一定非得看见他死。”
“报酬是5万美元?!”诺玛说。
“完全正确,一点儿不错。”
“我觉得不大可能!”她说。
“这是我们开的价,我们保证按此价付酬,”斯图尔德说。“要不要我把那个按钮盒送回您府上?”
诺玛觉得浑身都绷紧了,“不要!”说完她就啪地一声搁上了电话,心里十分烦躁。
诺玛下班回家,一走出电梯,就看见自家套间的门旁放着那个包裹。她心里有点恼火,在她掏钥匙开门时,暗暗对自己说:“我不拿它,”她进了家就到厨房里去准备晚餐了。
过了一会儿,她像往常那样给自己倒了一小杯酒,接着,她来到门厅里,把酒杯放在门旁的那张小桌子上,开了套间门,拾起了那个包裹。她把这个包裹一直带到厨房里,放在餐桌上。
她坐在客厅里,慢慢地呷着酒,眼睛茫然地望着窗外。过了一会儿,她又回到厨房里去做晚饭。她看见餐桌上放着的那个包裹,于是就把它塞进了碗柜里,“明天一早,我就把它扔出去,”她自言自语道。
“也许那是某个大富翁安排的一个恶作剧,”诺玛说。
两人正在用晚餐,“你说什么?我没听懂你的话,”亚瑟抬起头来问道。
诺玛没有回答,默默地吃着。突然,她放下了餐刀、餐叉,说:“也许那是真的。”她把“真的”二字说得特别响。
亚瑟显得不太耐烦,“就算那是真的,”他说,“那你想干什么?难道你想把那个按钮盒子要回来,然后按一下?难道你要谋害人?”
“假如你并不认识那个要死掉的人,那也算不得是谋害。”诺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