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又通知杰德拉克斯和其他朋友。他打完电话后,已经有五个朋友接受了他的邀请,希望这些人够嬷嬷填肚子了。
科瑞斯在外面迎接他的客人——沙王们很快就把院子里的尸体清扫干净了,地面看上去同先前没什么差别——他把客人领到前门,让他们先进屋,他却没有跟着进去。
四个客人都走进屋里后,科瑞斯鼓足勇气,砰地一声把门反锁了,全然不理会屋里发出的尖叫声,然后他迅速跑回客人开来的摩托快艇里,用拇指点了一下起动器。可是启动不了。他忘了起动器的发动程序只能识别快艇主人的手纹。
拉克斯是最后一个到的。他刚从快艇里走出来,科瑞斯就跑过去,抓住他的胳膊。“回到快艇里,快!”科瑞斯边说边推着他,“带我到城里,快!杰德,离开这里!”
但拉克斯只是不解地盯着他,一动也不动:“怎么啦,西蒙?我不明白,你的派对呢?”
可是已经太迟了。他们周围松软的沙子有了动静。一只沙王正用红色的眼睛盯着他俩,上颚一张一合的。拉克斯叫了一声,准备跑回摩托快艇里去,但沙王用上颚死死地咬住他的脚踝。突然间,他整个人瘫倒在地上。沙子底下的沙王全钻了出来,将拉克斯四分五裂,拉克斯在地上滚来滚去,叫得跟鬼似的,科瑞斯都不忍看下去了。
科瑞斯不想再逃跑了。沙王们把拉克斯解决掉以后。他把橱柜里的剩下酒全部拿出来,喝得醉烂如泥。他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享受酒的美味了,房子里剩下的酒都藏在酒窖里。
科瑞斯一整天一粒米都没有进,但他最终睡着之前,觉得肚子胀胀的,可怕的饥饿感也消失了。在开始做噩梦之前,他最后的念头就是想着第二天可以叫谁到他家。
第二天早上天气又干又热。科瑞斯一睁眼又看到一只白色沙王停在他的梳妆台上,他赶紧闭上眼睛,希望把梦继续做下去,但他睡不着了。他睁开眼盯着那只沙王。
他足足看了大约五分钟后才奇怪地发现沙王一直没有动。
沙王不可能一直静止不动呀!不可思议。沙王等候、观察的样子他见过无数次,但它们总会有些动静:上颚一张一合,晃动一下腿,摆动一下细长的触角。
但梳妆台的那只沙王却全然一动也不动。
科瑞斯站起来,屏住呼吸,不敢抱有什么希望,它可能死了吗?可能有什么东西把它杀死了?他朝梳妆台走了几步。
沙王的眼睛是黑色的,神情呆滞,身体看上去有点肿胀。好像体内充满了气体,正在腐烂。
科瑞斯颤抖地伸出手碰了一下。
沙王的身体是热的,而且越来越热,但没有动。他把手缩回来。这时候,沙王的一片白色外壳脱落了下来,里面的肉颜色一样,但看起来比较柔滑,鼓鼓的,发烫。
科瑞斯往后退,跑了出去。
客厅里躺着三只白色沙王,跟卧室里的那只一样。
他跑下楼梯,从沙王身上跳过去。沙王们全都一动也不动,房子里处处是沙王,全都快死了,或者昏迷不省人事了。科瑞斯无所谓它们怎么样了,只要它们不动就好。
他在摩托快艇里看到了四只沙王,把它们一一捡起来,扔得远远的。该死的怪物!然后他钻进快艇里,坐在被沙王咬掉了一半的座位上,准备启动发动器。
但是发动器启动不起来。
科瑞斯试了一遍又一遍,不行。怎么会?这是他的摩托快艇啊,应该可以启动的,为什么却不行了,他搞不懂。
他出来检查了一下,作好了最坏的打算。原来沙王已经把快艇的重力栅格咬坏了,他还是被困在了这里,无法逃跑。
科瑞斯沮丧地走回屋里。他走进艺术品收藏室,看到一把斧头古董挂在刺死凯瑟的那把长剑旁。他拿起斧头对准沙王砍下去,可是就算他把沙王砍成碎片,它们还是没有动。他砍第一刀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溅了出来。沙王的身体几乎爆裂了,体内很可怕,五脏六腑的模样很奇怪,一滩黏稠的红色分泌物看起来跟人的血液差不多,还有一股黄黄的脓水。
科瑞斯砍死了二十只沙王后才意识到这样做根本没有用,关键并不在于把沙王砍死。况且,沙王的数量这么多,他就是砍它个一天一夜也无法将它们全部砍死。
他必须到酒窖里把它们的嬷嬷干掉。
下定决心后,科瑞斯朝酒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
这扇门早已失去了原来的模样,墙壁已经被沙王挖空,挖出了一个坑,有原来的两倍大。
根本看不出这里曾有一扇门锁住底下黑乎乎的无底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