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信吗?我想他就是派这个用场的。”
“现在你们正在对他做着什么实验吗?”
“不,没有。”
“那你是不是能够放开他?我的意思是说,你看,哦,他已经快不行了。我想办法给你们弄一个新的来。”
我对着3号做出笑容来,以强调我的话是诚心诚意的。3号欣然同意,放开了他。我打开了门,他赶快飞逃出门。
那天晚上我们试图问那个技术员一些问题,但是他一直不开口。岛上流言开始飞传,本来要讨论与研究项目有关的会议,却不得不召开全体人员大会来澄清有关问题。夜深了,暴风雨袭击了小岛,岛上的棕榈树被刮得七倒八歪。多数人都认为要投票决定暂时中止这个研究项目,将这些在外面自由活动的实验性的人造生命关闭掉。盖伊教授神情悲哀地看着他的同事们。
“这些人造生命已经进化了,它们有着自己的道德规范,”他告诉我们,“它们对活体解剖提出了异议,它们认为应该避免使用这种带有侵害性和破坏性的技术。我可以肯定,那个年轻技术员没有受到过什么残酷的对待。也许他的紧张只是出于缺乏理解。”
从他环视周围的样子看来,我知道他的真正意思是让我们大家检查一下我们自己的心态,是否也缺乏理解。
“为了向大家展示我的信心,”他继续说道,“我将自己去做这个试验对象,而你们,”他转向我们,“你们则继续观察,然后将你们的观察结果告诉这些善良的人们,让他们知道,他们的恐惧纯粹是出于想象。”
还有,我想,它们没有“关闭”开关,它们不在我们的控制之下。
大家勉强接受了教授的提议。那个技术员得到了一大笔赔偿金,被海船送回了家。研究所的工作又恢复了正常,但是却潜伏着不安。
在以后的几个星期里,盖伊教授每天工作16个小时,将他自己的大脑与一系列的仪器联在一起,准备去完成那个日益难以理解的任务。盖伊教授真有奉献精神,但这还不够,3号告诉我,它们想要更多的受试者,在下一次会议的工作报告后,我便开始征求自愿者。不出我所料,没有一个人出来应征。相反,大家一致提出中止这个研究项目。当我不得不暗示这些人造生命是无法“关闭”的时候,大家很难接受这一点。一个行动委员会建立起来了,我也违心地投了赞成票,虽然大家对我还是很不满意。我想,他们一定以为,除了盖伊教授外,我是对这些人造生命知道最多的人。但我知道,至今为止,我们对于它们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了解,但是我没有说出来。
我独自一人回到了小平房,在走廊里,研究所的财务人员正在等着我,他正试图与我的人工智能猫咪亲近。
“它不是作为宠物猫来编程的。”我告诉他。
他紧张地咧嘴笑了笑,递给我一个信封。
“我想我应该将它亲自交到您的手里。明天早晨每个人都会收到相同的信,您得理解,这不是我的决定。研究所的运作是要遵循经济学上的规律的。我想要预先警告您,以免产生任何敌对的行动。”
他走了,留下我和我的猫咪站在那里。信封里是研究所给我的一封解雇信,研究所不再给我的研究提供资金,因为那些人造生命想要扩大它们的研究领域,它们要接管研究所里所有的仪器设施。它们已与澳大利亚、日本和美国政府谈判并签订了好几个领域内的研究合同,任何愿意成为它们比较心理研究项目自愿者的,都欢迎留下,解雇者将发给解雇信和6个月的薪水。
我坐在猫咪的边上。“我应该怎么做?”我问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