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3号,”我喘过气来后说道,“想干什么?”
3号在地上磨蹭着脚,看着我。
“哦,你好,”它说,“事实上我也不知道,也许你能解释。”
前面逃跑的那个人(我不想提他的名字)从墙上滑溜下来,趴在地上呜咽开了,用流着血的手指捂着脸。他得离开这个岛,用飞机将他送到澳大利亚的医院去,永远别再回到这里。我真的为他感到难受,但是我仍不认为这是我的错,毕竟,没有多少人会将蜘蛛恐怖症当回事的。
另外还有几个人也对这6只巨型蜘蛛在岛上自由活动的做法产生了疑虑,不过很快他们也就习惯了。这几只蜘蛛并不打扰人。它们通常只是坐在阳光下,为它们的电池充电.或者互相之间讨论着什么。开始的时候,它们是用英语交谈的,但是很快就发生了变化,它们谈话的速度变得非常快,只听得叽里咕噜的声音。我想,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错了。但是当我将它们的谈话录下来,再用慢速放出来时,发现这些声音的频率变化似乎很有规律。盖伊教授非常高兴,在那一刻似乎一改平常的冷静态度。新语言的出现是进化过程开始最早可观察到的征兆。
当它们与我们交流的时候,继续用人类的语言,但是似乎非常勉强。盖伊教授夜以继日全神贯注地对它们进行观察,试图破解它们新语言的奥秘,但是没有明显的进展。
这些人造生命提出要求,要有它们自己的实验室,并给它们配备技术员。我不时地到它们那里看看,但是从来也搞不明白它们到底在做些什么。它们得到了大量的设备仪器,它们日夜地忙着,它们的花费相当昂贵。以往到财政年度快结束时,我们的预算都用不完,但是那一年却不同,研究所的财务部门通知我们说,全部的预算都已分派拨完,这些人造智能家伙将研究所闲散的资金财力都充分利用起来了。
本来我与这个研究项目一直关系不大,我只是把它当做能来到格罗夫岛的一个借口罢了。但是现在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开始有点忧虑,但却不知道自己担心的是什么。我又去参观了它们的实验室。我问了一些问题,它们的回答我不太明白。我试图与3号建立起友好关系,获得它的信任。3号似乎比其他几只蜘蛛更能容忍人类,其他的与人类有些格格不入,可能是因为开始的时候人们对它们无理性恐惧反应的体验所致。即使3号比较能够容忍我,它还是常常叫我少管闲事,于是我只得唯它之命是从,走开了事。
我曾一度不再管这事,但是几个星期后,我跟随3号又到了实验室。当我们进门后,实验室里的技术员试图偷偷溜掉,3号绊倒了他,紧紧地抓住了他,把他压在地板上动弹不了,然后将门锁好。那个技术员的头发都已被剃光,我努力想记起他的名字,但是想不起来。3号抓着他,而他毫不挣扎,眼中露出悲切的神情,抬头看着我。
3号对我说:“也许我们需要一个新的人。”
“哦,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只是一些生理行为的研究,有关文献在这一方面是有许多空白。”
“你不会说你们是在拿实验室里的技术员做实验D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