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步走了进去,知道所有的眼睛都在盯着我,他们大多数人都对塞缪尔的善与恶了如指掌。我和安娜走到房间的一个角落悄悄地讲着话,与此同时其他人也在说着什么。
我告诉她:“作为一名第三时代的官员,我清楚只能以我自己的方式来处理自己的恐惧。我对自己说要由其他人对这些罪行负责。我原以为只要把这些人从我的生活中清除掉,我就会安全了。事实上我来此是请求你能够原谅我因为自己的偏见执行了居留区的法律。”
“那么你的新工作是什么呢?”
“在一个月以内,我将作为一个主要的安全官员参加地球调查同盟莱卡号飞船的工作。”
“你这么迫切地去考察?是不是想和自己的过去一刀两断呢?”
“我脑子里很乱,一时也说不清。”
安娜深思地看着我,一点也不像是被悲伤所困扰的样子:“那么说,我儿子的死就没有多大意义了。告诉我他是怎样死的。”
我有些踌躇。安娜接着说:“我断定他不让你把详情告诉我。他总是想保护我。”
我觉得我的嘴角动了一下:“这都是他在去地球的半道上跟我讲的。他让我告诉你一切平安,尽管实际上并非如此。”
“那么当他临死的时候说了些什么呢?”
“他不想让你知道他在受苦。”
安娜用她那瘦骨嶙峋的手指抚摸着我的下巴:“那么你千万不要再让我失望了。我相信他受到的痛苦越多,他就会变得越英勇。”
“是这样的。”
“那么你就不要谎报什么一切平安了。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他是怎样死的。”
于是我就将一切如实地告诉了她。她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但是在我讲到塞缪尔所受的苦以及他死去时的情况时,她的眼睛紧紧地闭上了。当我讲完时,她用一只手捂着眼睛,她的下巴在不住地颤抖着。她用手挡着嘴,悲痛地啜泣起来。
最终比绍普特洛伊竭力使自己镇静了下来:“我不能饶恕你,列昂巴克利。你在整个星际里也不可能得到宽恕。宽恕只会在你自己的心中。.c我是已经吸取教训了。”她转过身不在搭理我,和其他人一起继续哀悼她的儿子去了。我离开前站在门廊里停了一下,我意识到我和比绍普特洛伊将同时开始一个新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