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顿美餐,”她说,“你怎么抓到这么多鱼的,吉姆?”
“鱼儿自愿上钩呗!”我咕噜说。
“别浪费时间,赶快把鱼洗干净。我们吃一些,再送些给马丁牧师,余下的腌起来放进地窖,才能保存长久。”
这时对门的洛松太太跑来告诉妈妈关于银行家佩顿的死讯。
“他当时正在和吉姆说话呢。”她还说。
“为什么你没提起这事,吉姆?”妈妈赶紧问我。
“没来得及呀,”我答道,“我不是正忙着把鱼给你看吗?”
妈妈和洛松太太说话总是七嘴八舌,时不时打断对方。我自顾去洗鱼,巴司蹲在我旁边。我发誓,它也在欢呼,好像是它帮我逮到这么多鱼似的。
“今天有多好呀,巴司。”我说。巴司很同意这话,它正在回忆如何和青蛙逗乐,如何沿着河岸奔跑并嗅吸新鲜空气。
我并不想让你们相信巴司真的在和我说话,不过我的确知道它在想些什么。
当我洗完鱼时,洛松太太已回家去了,妈妈在厨房准备煎鱼的锅。
“吉姆,你……”她欲说又止,“吉姆,你和银行家佩顿的暴死一点没关系吗?真的吗?你没有推过他,或打过他?”
“我连手指都没有碰他一下。”我说,这是大实话,我的手的确没有接触过他。
白天我在菜园干活,妈妈也帮人家干点家务挣点钱,但要是没有菜园,我们是无法维持生计的。以前我还打过工,自从和阿尔夫吵架后,妈妈就不许我再工作了。她说我可以帮她在菜地里翻翻土,也可以去抓点鱼。
在菜园里我又用上我的透视力,大白菜心里有虫子,而我能透过菜叶发现它们,像对佩顿的心脏那样捻死它们。西红柿的枝上出现淡白色斑点,我想这也是某种害虫,但它们小得使我根本看不清,于是我用视力将它们放大,迫使它们消失。这一次我没像对毛毛虫那样去捻,而只要一想,它们就不见了。
中饭我们吃的是鱼,晚饭还是鱼。放下盘子后我打算出去逛逛。
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会走到银行家佩顿家的。我刚一靠近,就觉察到他家里的悲哀。
用不着进屋,我完全能透过墙壁看见任何一家内部的情况,何况佩顿家里的悲痛也实在太深刻太强烈了。
佩顿的大女儿独自一人呆在楼上,我感到她在哭泣。二女儿和母亲在客厅里,两个人虽然没哭,可脸色极为憔悴。家中还有一些外人,是来帮忙的邻居。
我很可怜这三个人,很想帮助她们。银行家虽然是坏人,可这并不是她们的过错。
突然间我发现我能通过意念来安慰她们,就先从楼上的大女儿着手。我默默地想像,先去接近她,接着用喜悦的感情去暗示并怂恿她。一开始这并不容易,但我很快就掌握了技巧,这种安慰性的暗示并不太难。接着我又去安抚楼下那两个人,最后才放心地离开。
在我经过的那些家庭中,只要遇上他们有烦恼或忧虑,我都机械地默念他们并给他们以幸福感。我想只要我力所能及,就应当去做好事。
我回家时妈妈还没睡,她在等我,只要我不露面,她就会焦急不安。后来我进了自己房间躺在床上,久久未能入睡。一直在奇怪所有这一切是怎么出现的,我怎么能完成这许多事,最后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早上洗过脸并吃过早饭。我刚出去,在街上又碰到巴司。它说想去逮野兔,我也同意一道去。既然现在我俩已能相互交流,那么抓起兔子来将更为顺手。我可以站上树墩或小丘,甚至爬上树,一看到兔子就喊巴司,告诉它朝哪里跑,巴司就飞奔过去拦住它的去路。
我们仍旧走在通往阿尔夫家的那条路上,然后转弯朝山坡上的小树林走,林子是在小河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