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韦教授点点头。月前他曾在很高的树顶上用长焦距镜头拍摄过施赖戈这种猛兽的照片。施赖戈巨大凶狠,速度极快,爪子十分尖利,还有獠牙和尖角。它们是这颗星球上惟一的野兽,当地的原始宗教教规并不禁止吃它的肉,因为土著人要不去猎获它们,那就得挨饿。
但是受伤的猎人大概来不及使用长矛或盾牌等武装,施赖戈就把他从喉咙直到胸部都撕裂开来,尽管伤口马上被干树叶包扎起来,那个猎人还是流了很多血,幸好他已完全失去了知觉。
“他总归活不成了,我可以绝对肯定。”卡尔韦断然说,“他能勉强撑到现在实在已是奇迹,被那种猛兽扑一下就够了,而且,伤口还那么深,那么长……”
“那就看下文吧。”弗雷迪却说。
突然之间村庄似乎都被惊动,男男女女都是灰皮肤,头上长着疙瘩,默默地注视这个猎人朝医舍走去。清洁工也停下手头的工作抬头观看。村里那个惟一的孩子站在父母的茅舍前,吮着大拇指望着这芰队伍。巫医解柯出来迎接伤者,他匆匆戴上宗教仪式上的面具.一些被医好的人们聚集起来——他们忙着在脸上化装准备跳舞。
“你能把他治好吗,医生?”弗雷迪问。
“大有希望”解柯充满信心地说
所有的人都进了那光线暗淡的医舍。罗瑞星上的伤者被小心翼翼放到地上,跳舞的人在他面前举行仪式。而解柯则唱起了歌。
“这不会有任何结果的。”卡尔韦教授对弗雷迪说,他在注视一切,“治疗已为时过晚了。听听他的呼吸吧,你不认为越来越沉浊了吗?”
“那当然是的。”弗雷迪答说。
解柯的歌已经唱完,他俯在受伤猎人的身上。那个罗瑞人呼吸越来越困难,更为缓慢而微弱……
“是时候了!”巫医嚷道。他从口袋中拿出一根小小的木管,拔掉管塞,凑到面临死亡的那人唇边,猫人喝光了管内的全部液体,于是突然间……
卡尔韦瞪大眼睛,而弗雷迪却开心地笑了。猎人的呼吸声变得明显了,在两个地球人的眼皮底下,那铁锈般的伤口变成了绷得紧紧的伤疤,然后化为玫瑰色的细痕,到最后,又转为几乎看小见的白色条纹。
猎人坐了起来,他搔了搔后脑勺,傻乎乎地笑笑,接着开口说想喝水,并说要是还能来点酒就更好了。
解柯就当场主持了隆重的庆祝仪式。
卡尔韦和弗雷迪退到雨林中去商量。教授不知所措,步子走得几乎有点像梦游症者。他努出下巴,时不时还摇摇头。
“怎么样?”弗雷迪问。
“从任何自然法则看,这都是不可能发生的。”卡尔韦惊奇地低声说.“世上没有什么物质能起到这种效果。那么昨天夜里你看到的也是类似的事情,也起到了这种效果吗?”
“那当然。”弗雷迪肯定地说,“那也是一个猎人,他的头有一半儿乎被削掉了,结果在吞下这种东西后,就在我眼前痊愈了。”
“这真是人类多少世纪以来的梦想!”卡尔韦教授想得出了神,发出了声,“真是包治百病的万灵神药哪!”
“有了这种药,我们就能卖得任何高价。”弗雷迪说。
“不错,是可以的……但我们更要为科学撼到自己的责任。”卡尔韦教授严肃地纠正他说,“所以,弗雷迪,我想要把一定数量的这种东西搞到手。”
他们转过身,跨着坚定的步伐返回村里。那儿正在跳着紧张热烈的舞蹈,到处是欢乐的村民。当卡尔韦和弗雷迪回去时,他们正跳着萨特哥哈里舞。
巫医解柯戴着而具,坐在医舍的门口,注视着跳舞的人群。当地球人走近时,他站了起来。
“你们好!”他表示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