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打算从过去取来某些东西,以便帮助您成为一个小小资本家。这东西应该是实际存在的,是您能亲眼见到的;所以,凡是已丢失的文件,都应当排除在外,其重量不应当超出一盎斯的三十分之一,所以这又不能是钻石之类的贵重物件,这东西的年代还不应大于一百五十年,所以还不能是任何古老珍稀的邮票。”
“你说得完全正确,”奥托舅舅说,“你所理解的一切都对。”
“不,我想不出来这可能有什么用。舅舅我对不起,再见吧。”
我并不那么相信能如此轻易脱身,但是我居然已经溜到了门坎边…
后来的一切正如我所预料一奥托的铁掌紧抓住我的肩头。”我几乎被吊在空中…
“您要把我的背心毁了,舅舅”
“加里.斯密侍,“他说,“作为我的律师,您能这么便当就离开我吗?”
“我并没拿过您的委托费,”我嘶哑地说,由于村衫上的领结嵌人我的喉咙,我拼命想透口气,于是一颗扭扣啪一声进裂飞落。
舅舅稍许冷静了-些。
“委托费---这在舅舅与外甥之间是一种无聊的手续。你应当努力做个奉公守法的律师,因为我是你的舅舅和你的当事人。你要是不能帮我的忙,我就把你的脚从身后弯上你的脖子,把你当个足球踢。”
作为律师,我再也无法对此装聋作哑,所以我只好答说:
“好好,我投降。您胜利了,舅舅。”
他这才放下了我…
在这一刹那——我现在还记得,就是在那一刹那我想到了-个近乎幻想的主意——我有个“点子”了!
这是一个天才横溢的主意,是个真正的发现,在人的一生中往往只会出现一两次。
当时我没把这一切都告诉我的奥托舅舅,我需要时间,需要好几天,以便前前后后掂量掂量。但我先得告诉他去干什么:我说他应该去趟华盛顿。要说服他并不那么容易,但要是深刻了解他的话,那么这也并不难,我只消装出为难的样子,从钱包中掏出二十美元:
“车票钱我另外用支票支付,如果我不守信用,这二十元就是押金。”
他考虑了一下说:
“您倒不像是那种随便多二十块钱来冒险的傻瓜,”于是他同意去趟华盛顿。
他在两天后回来,告诉我说那东西已经被他看到并走焦了。这件事根本不为难,因为它是向公众展示的。极保存在密封充氮的玻璃橱里。奥托舅舅说,在离原物四百英里之远的大学实验室,完全有可能丝毫不爽地复制它们。
“在我们开始以前,奥托舅舅,我还想要明确两点。”我说。
“还……还……还有什么?”舅舅由于不耐烦甚至口吃起来,“到底是什么事?”
我斟酌一下情况。
“舅舅,如果我们从过去复制到某个部分或零件,这对原物有影响吗?”
舅舅的手指关节急得喀嚓喀嚓作响。
我们是在重新创建,并不毁坏旧的,所以这才会耗费极为巨大的能量!”
这时我才提出第二个问题:
“那么关于我的酬金呢?”
信不信由你,我至今连一次也没提出报酬问题,而奥托舅舅也根本不会想到这一点。他的嘴张大得犹如河马在可爱地微笑:
“报酬?”
“是纯收入百分之十的委托费,”我说,“我总共只收这么多。、
舅舅的下巴脱落了:
“那么这个纯收入可能有多少讣
“可能有十万美元,您还能剩下九万。”
“九万美元!万岁!我们还等什么?”
他马上扑向机器,三十秒钟以后在玻璃平板的上空出现了一份古老文件的图像。
它上面密麻麻地写满了仍头小字,笔迹工整,简直就是书法竞赛的展品。下面则是签名——先是一个巨大而奔放的签名,再下面还有55个较小的签名。
真奇怪,我突然感到喉间一阵梗塞。
我曾见过美国独立宣言的不少影印件,但眼前的这份却无可争议地是原品,千真万确的《美国独立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