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线电——好。他们会有仪器的。”
“可是,请问一下——你是谁?”
“喔——很抱歉,我给忘了。”他用那特有的风琴式的声音回我叫阿里斯科金林。你呢?”
“吉姆斯。沃持斯本德尔。”
“沃特斯——这是什么含义?我不认识这个字。”
“怎么,这当然是个名字。你认识它干什么?”
“我明白了——看来你们是不分类别的。‘科’代表科学。”
“你是哪里人,金林先生?”
“哪里人?”他笑了,声音缓慢而柔和。
“我跨越了700万年或许更长的时间从太空中来,他们已经搞不清确切有多少年了——那些人已搞不清楚了。机器上淘汰了不需要的设施。他们弄不清楚是哪一年。但在此之前,在3059年我家在内华城。”
我就是在那时起开始认为他是个怪人。
“我是个摘实验的,”他继续道。“搞科学的,我刚才说过。我父亲也是搞科学的,不过是研究人类遗传学的。我本人做实验。他证实了他的观点后,整个世界的人起而仿照。我就是新种族中的第一个。”
“新种族——噢,神圣的命运之神——到底发生了什么——还将会发生什么啊?”
“结局又会怎样?我已经看到了——几乎看到了。我看见他们——那些小人们——他们感到困惑不解——他们迷失了方向。还有那些机器。难道非这样不可吗?难道什么也改变不了命运吗?”
“听着——我听到过这样一首歌。”
他唱起了歌。这样他再也没必要告诉我那些人。我认识了他们。我能听见他们的声音,说着一连串稀奇古怪不合英语标准的话。我能看出他们迷惑不解的渴望。我想这歌声来自一个小小的暗礁。他们在歌声中叫喊着,一边叫喊一边请求着,又无望地搜寻着。不为人所知的、被人遗忘的机器发出的连续不断的隆隆轰鸣,呜呜哀叹盖过了歌声。
这些机器停不下来,因为前入把它们发动后,那些小人就忘记了如何使它们停止,或者根本不知道它们是干什么用的;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听着机器声——感到困惑不解。他们不再能读会写,再说,你看,语言已经变了,祖先们的语言记录对它们来说毫无意义。
但那首歌还在继续,他们还在困惑。他们透过太空一眼望去,看到了温和友好的星星——相距遥遥。他们知道九颗行星并知道上面有人居住。可相隔无边无际,它们看不到另一个种族,另—种新的生命。
透过整个太空——有两样东西:机器、不知所措的健忘。也许还有一件,嗯。
那就是这首歌,它使我感到心寒,这歌不该在现在的人周围唱。它简直是扼杀了什么。也许是扼杀了希望。听完那首歌呀一哎,我就相信他了。
唱完这首歌,他有一会儿没说话。接着他抖了抖身子。
你不会理解(他继续说)。现在还没有理解——但我看到过他们。他们到处站着,形态丑陋,脑袋肥大,就像畸形入。但他们脑袋里只有脑髓。他们有过会思维的机器——但很久以前就有人把他们关掉了,也没人知道该怎样重新发动。这就是他们遇到的麻烦。他们有过了不起的头脑。远胜过你我。他们被关掉,肯定也有几百万年了,从那以来他们就没思维过。善良的小人们。这就是他们所知道的一切。
当我跃进那个磁场时,那磁场逮住了我,就像万有引力磁场,旋转着把一个太空运输工具转到了一个行星上。那磁场把我吸了进去——又从另一端转了出来。只是那另一端肯定是在距今700年的未来。那就是我刚才所在的地方。那地方肯定刚好在地球表由一个完全相同的地方,可我一直不知所然。
那时,已经是夜色笼罩了,我看见不远处有个城市,城市上空明月高照,整个景象恍若幻觉。你想想看,在700万年里,由于来来往往的太空航班,穿过小行星群的安全空中走廊,以及诸如此类的东西,人类在解决处理星体位置方面已卓有成效。再说700万年足以使自然物质的位置有所改变。月亮那时肯定还要远5000英里,并且绕着自己的轴心转。我在那里躺了片刻,望着月亮。连星星都不一样了。
城市里有轮船出来。来来回回,就像在沿着电线滑行,当然那只是一条无形的力量之线。城市的某些部分,较低的部分,灯火通明,我断定那肯定是水银灯的光辉。绿中透蓝。我感到那里肯定没人住——这灯光,眼睛受不了。但城市的顶部却灯火稀疏。接着我看见有东西从空中下来。那东西灯火通明。是个巨大球体,它径直沉落在城市大面积黑银色的房群中央。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可是就连那时我还认为这城市无人居住。奇怪的是我竟能想象出这一点,我一个从未见到过无人居住的城市的人。但我还是走了15英里,进入了那座城市。街道上到处有机器走动,你知道是在修理着机器。他们不理解这城市已不需要继续运行,因此地伯仍在工作。我找了一辆看来很常见的出租车机器。它有一个手工操作器,我能够进行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