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我们邀请了菲尔和玛吉夫妇一起进餐。
“这幢大楼里有着某种不祥之兆。”鲁思又说开了。
我向菲尔微笑了一下,他也用同样的笑容看着我。
“我对此有同感。”玛吉附和着说道,“象这样豪华富丽的公寓房间,每月只需化上六十五美元的租金。你们听到过此种奇事吗?看看所有这些讲究的桌椅板凳吧,还有厨房里的各种电器……简直象是天方夜谭!”
“女士们,”我说道,“你们何苦要杞人忧天呢?我们难道不能高高兴兴地过日子吗?”
“这可确实有那么一点儿怪异呢,”菲尔说道,“你不妨仔细想一下,里克。”
我迅即沉思了一刻。五个宽敞的大间,里面全是些崭新的陈设,还有碗碟、电器……也许,真有些非同一般呢。对于她们的设想,我从内心深处给予了认可。但是,我的嘴巴仍然不肯服输。要我就此轻易让步吗?甭想!
“可我却认为,他们的要价过高了些。”我说道。
鲁思象往常一样,深信我讲的是实话。她随即说道:“啊呀呀……我的上帝!他们的要价过高了。啊,五个大间!电灯!取暖设备!你还想得到什么呢?难道想得到一架私人飞机吗?”
“一架小型飞机就行了。”我冷冷地说道。
鲁思看着玛吉和菲尔说道:“我们三个人可以切磋琢磨,畅所欲言。至于第四个人的声音嘛,犹如树丛中刮起的一阵风。”
“我是树丛中刮起的风?”我问。
“你们听着,”鲁思说道,“他们也许在大楼里藏有什么东西呢。他们把这儿建筑成象个普通的公寓楼,没有什么特别,未见任何异常。当然,他们需要有人住着。这样,我们这些人就被引诱了进来。这是对低房租的一个极妙的解释,你们还记得大楼刚开张时,那些蜂拥而至的人流吗?”
我当然记得一清二楚啰。那天,我同鲁思凑巧步行经过这个地方,那位看守人刚刚把一块招牌挂到外面的墙上,我们立刻进去付了第一个月的房租,当时我们确实是幸运万分的第一批住户,翌日,这儿简直就象发生了一场战斗。在那个时候,人们想要得到一套住房,简直比登天还难啊。
“我还得说,这儿的情况很不寻常,”鲁思准备结束她的讲演了,“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那个看守人的怪异举止呢?”
玛吉笑着说:“当然注意到啦。他就象是一部坏片子中的某个角色。你看他的眼睛吧,只要一见到他,我总是感到分外地不好受。”
“啊哈!”鲁思不由得乐滋滋地笑了起来,“玛吉同我讲的如出一辙,不谋而合呀!”
“异想天开的诸位!”我抬起手说道,“如果有什么神秘莫测之事要发生,就把它忘掉吧。它伤害了我们吗?没有!我们做了什么错事吗?没有!我们住在一个房租理想、环境适宜的地方。你们想干什么呢?难道把这些全部丢弃不成?”
“也许,某种不测的事情即将伤害到我们了。”鲁思说道。
“什么事情?如何伤害?嗯?”我笑着问道。
“我不知道。”她答道,“可是我已预感到了。”
“上个月,你就‘预感’到走廊里存在着某种怪异。当时确实有一种‘怪异’存在着——那是一只猫!”
她开始收拾起碗碟,并端进了厨房。
“菲尔,请你说句实话,”我尽量轻声地说着,免得让厨房里的女士们听到,“你难道真的认为有什么异常吗?”
“我可不得而知,里克,”他说道,“不过,我不得不承认,象这么华丽的公寓,其租金确实太低了。这是件怪事。”
“嗯。”我答道。我觉得,我似乎终于茅塞顿开,恍然大悟了。
这可确实离奇之至,使人大惑不解。
(三)
次日上午,我在途中停下同警察约翰逊交谈起来。约翰逊是这一带街区的巡警,待人友好亲切,和颜悦色,嘘寒问暖。他平时接触到的最大麻烦事是汽车和儿童。他愉快开朗,幽默风趣。我每次出外,总得同他聊上一番。
“我的妻子认为,在我们的大楼里将有骇人的事情发生。”我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