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再一次的,塞普拉斯和达格发现他们俩被押送到外交事务办公室。
“木料是柚木的。它的别称叫泰克托尼亚葛兰迪斯。柚木产于缅甸、印度和暹罗。盒子被精心地雕刻过,但并不够精致。”矮子专家打开了它。“外壳内是一个陈旧的电子双向通信装置;仪器芯片是一种镓砷化合陶瓷,芯片重六盎司。这种设备是一种乌托邦末期的产品。”
“一个调制解调器!”外交事务官的眼睛睁得老大,“你竟敢把一个调制解调器带进内圈,还差点儿带到女王陛下的面前?”他的椅子站了起来,绕着桌子走着。它六条昆虫式的腿看上去太纤细了,似乎无法承受他这块笨重无腿的肉团。然而它走得又迅速又稳当。
“它没什么危害,先生。只不过是我们的技术史学逻辑专家挖掘出来的东西,觉得能讨得俄国公爵的欢心,这人可是以喜欢任何古董而著称的。显然,它具有某种文化的或历史的意义,尽管没有重读我的指示,我还是能够勉为其难地告诉您这些。”
科赫尔伦斯汉密尔顿伯爵升高了他的椅子以便他能贴近塞普拉斯,瞧上去很危险,盛气凌人。“这就是你的调制解调器的历史意义:乌托邦用他们的计算机网络填满了整个世界,将电缆和节点埋下得那么深、那么多以至于它们永远不会彻底根除。然后他们把魔鬼和疯狂的神灵释放到虚拟世界中去。这些智能生物摧毁了乌托邦,也几乎毁灭了人类。幸亏有人大胆地将所有界面形式的世界毁灭,才从灭绝中拯救了我们!”他怒目圆睁。“而你这个笨蛋!你没学过历史吗?这些恶魔痛恨我们是因为我们的祖先创造了它们。它们依然活着,可被限制在它们的电子阴间了,只需要一个调制解调器就能将它们释放到自然领域。好吧,你想知道持有类似装置会处以什么样的惩罚吗?”他阴险地笑了,“死!”
“不,先生,不是那样的。持有一台能够运转的调制解调器才是致命的犯罪行为。这台设备是无害的。问问你的专家吧。”
“哦?”这位要人对他的矮子抱怨道,“它还能用吗?”
“不能。它……”
“闭嘴!”科赫尔伦斯汉密尔顿伯爵转身对着塞普拉斯说道,“你是条幸运的野狗。你不会被指控有罪了。不过,在你逗留期间,我得把这个邪恶的设备锁起来,处于我的控制之下。你明白吗,汪汪先生?”
塞普拉斯叹了口气。“好吧,”他说,“毕竟只有一周。”
当天晚上,帕梅拉科赫尔伦斯汉密尔顿小姐来到塞普拉斯的房间,为白天逮捕他的侮辱行为道歉,她说她确实是刚刚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于是他邀请她进到屋内。短暂的客套后,他们忽然发现不知怎么二人已经脸贴脸地跪在了床上,互相解着对方的衣服扣子。
当帕梅拉小姐缩回身时,她的乳房恰好诱人地从裙子下露了出来;她抓起紧身胸衣重新穿好,“您的仆人在看着我们呢。”
“那有什么关系?”塞普拉斯愉快地说道,“那个可怜的家伙是个宦奴。他无论看到或者听到什么对他都没有影响。您可不要被一张椅子的存在弄得窘住。”
“即便他只是一件木雕,我也不愿他的眼睛盯着我。”
“如您所愿,”塞普拉斯拍拍他的爪子,“小子!转过身去。”
达格顺从地转过了身。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他的朋友能对女人取得惊人的成功。他真想知道如果一个人的外表很独特,会有多少荡妇为之倾倒?经过考虑后,问题已经自问自答了。
在他身后,他听到帕梅拉小姐的傻笑声。然后,在充满激情的低吟声中,塞普拉斯说道:“不,留下钻石。”
无声地叹了口气,达格认定自己要熬过一个长夜了。尽管他很无聊但也不能不顾脸面转过身去看一对男女在床上翻腾,他就只好勉强接受在镜子里瞧着他们了。
他们开始了,当然,是以狗的姿势进行的。
第二天,塞普拉斯感到不大舒服。一听说这个,帕梅拉小姐就派她的一名宦奴端来一碗肉汤,随后又给自己带上了一副外科手术面具。
塞普拉斯虚弱地瞧着她笑了。“您不需要那副面具,”他说道,“我的心肝,我发誓折磨我的东西是不会传染的。您一定知道,我们这些再造人很容易会内分泌失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