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飘然似神仙只熊是瞬间的感觉。不管参议员您怎么看,反正我自认是个学者,还是个神智健全的人。再说,我怎能忘记在那漫长的十四年中,我为这宝贝的问世付出了多少心血。天上有哪位神仙会这样拼死拼活地去造物呢?!
我做梦也没想到我的机器这么好使。我把阀门一扭就可以改变天气,牢牢地控制方圆一百里之内的每一线阳光、每一滴雨水和每一丝微风。威力半径是小点,不过我的罗贝托还只是个试验用的模型。
先生们,你们能体会我当时的喜悦心情吗?你们都是大人物,都成就辉煌,又有权指挥民众。你们已经是名垂青史了。我相信,诸位之所以选择这样一条道路完全是想在历史上流芳百世。既然如此,如果现在有一个人,他消灭了旱灾和沙暴,变沙漠为花园,在北极遍栽鲜花,使热带地区清风徐来。请问,我们的后代会怎样看待他呢?
假如锈了穗的庄稼需要阳光的时候,阳光就来了;需要雨水,雨水就到了,既及时又适量。请闭上眼睛想一想这情景吧。请再想一想:墨西哥湾沿岸不会再让飓风肆虐,印度不再遭受季雨和水灾之害,整个地球上龙卷风和雪暴也消声匿迹。咱们再说近一点,如果您房前的花圃永远不会被烈日晒干,假日要去钓鱼也不会遭到雨淋,怎么样?您怎么想呢?
诸位先生,咱们的地球本来是可以变成我刚说的那个样子的。这也正是我原来想送给子孙后代的礼品。可是你们专利局的大老爷们又是怎么对待我的呢?他们往我用心血绘成的设计图纸上洒咖啡,往历史上最重要发明的机器模型上弹烟灰,还哈哈大笑着往我脸上喷烟。
说真的,如果我当时知道这些死鬼的地址,我不让他们冻得发抖或者热得冒烟才怪呢!
当时我就回到了自己的实验室,租了辆卡车,把罗贝托送到了华盛顿市郊,然后就把那让全世界都惊叹不已的机器安装了起来。我这个人不好报复,我不愿意只是因为那伙自以为是的蠢货侮辱和嘲笑了我,我就让无辜的群众代人受过。所以我就拟定了一个不会伤人可是又很有效的计划。我把我的机器对准了纽约市中心,做了必要的准备,又把机器调到自动控制的程序上就准备导演戏了。
你们当然都记得后来怎么样。
头一天谁也没注意:天气有时候也会调皮捣乱嘛!第二天、第三天还是这样,于是人们就火了,再也不让那些坐在天气预报局宝座上的天气预报家们稳坐钓鱼台了。
我的安排很简单,可是很巧妙。
早晨六点五十五分天空开始出现乌云。五分钟以后,七点正,就下起倾盆大雨,一直下到九点,然后乌云散、太阳出。不过好天气只有两个小时。十一点五十五分乌云又回来了,大雨从十二点又下到下午二点。然后从下午四点五十五分到七点,晚上九点五十五分到半夜又照样来两遍。
你们一定也认为我这时间表编排得很巧妙。它可以使绝大多数的人感到最大的不便。在早晚上下班、午休和晚间娱乐的时候,总之,一天四次,没一个人不被淋成落汤鸡。是呀!先生们,我开了一个大玩笑2
您说什么,参议员。哦,那时候您在纽约?您真不走运!不,不,我没想到您这么重视我的玩笑。有什么法子呢?既然我给您带来了这么大的不幸,我现在只好请求您的宽恕。不过也请您考虑考虑我的观点。好,既然您这么看,那咱们就把这个题目放在一边。
我接着说,等快到周末的时候,纽约州、新泽西州和康涅狄格州就闹翻了天。在天气预报局的窗户下面树起了绞架,吊上了气象学家的模拟象。小吃店已经不能往订户家送早点。百货公司的雨衣雨伞很快脱销。各报纸也得了恐水病,用斗大的字做标题,以头版头系列登行家里手们的臆测和猜想。
第二个星期,大雨还是按照时间表下着。政治家们就喧闹起来,要求国会进行调查。一位国务院的消息灵通人士向报界暗示,这一切都是俄国人捣的鬼。一群本来要击中央公园砸气象站玻璃的群众,马上愤怒地转向苏联领事馆。后来出动了国民警卫队才把他们拦住。俄国人当然矢口否认,可是谁也不相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