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的同行也不是好骗的。他发现了这情况,又用全部时间来装配这仪器把它恢复了原状。
两个巨人间的真正斗争就从这儿开始了!他搞他的,我搞我的!两人都默不作声,偷偷地改装仪器,并都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我俩停止互相问候,也不再交换意见了。然而,在两人的能力完全相等的情况下,这样下去,看来是不会有个结果的。
基本的工作,当然己被我们忘在脑后。谁还顾得了它,两人都处在狂热的状态中:看谁战胜谁!
我第一个投降了。是投降了,还是清醒了,我也闹不清。我把被拆开的仪器上的螺丝、弹簧收了起来,把我的同行唤醒了。他醒来时,有些不满意,甚至有些生气。
“我好象没睡够时间。”他翻了个身冷冷地说。“您该做什么,尽管做吧,我的事不用您操心。”
我沉默了一会儿,把思想集中了一下,然后尽量有说服力地、一字一板地对他说:“形势发展到今天这种地步,既不能使您满足,也不能使我满足。您作为一个科学工作者应该理解这一点。”
“是啊,是啊,是啊,科学工作者!”他忍不住说,“除了科学,我什么也不想干,您也不要劝我……”
“我也不准备劝您!”这时我可恼火了,“我不是要劝说,而是在自豪!因为创造出您这样一位科学工作者而感到自豪。要知道,我们已经证明,不论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个傻瓜,只要他愿意,就可能改变自己的状态。任何人的大脑都可能豁亮起来。”
看样子,我那真挚激动的语调打动了我同行的心。他站在仪器旁边,精神饱满,神态端庄。
“那就是说,我们分割开来,我也有可能独立地生活下去,并成为一位科学家,对吗?您是这样想吗?”
“毫无疑问,”我坚定地说。“我们马上坐下来,就可以大致制定个方案……”
过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我把这一切经过都详细地考虑、整理之后,才公开作了有关这次试验的科学报告。
尽管有的人会把这一事实当作幻想。我那第一个同行至今仍是精神百倍。科学工作者们对他的创造都很感兴趣。有时还有记者向他进行采访。
我和他都不必为自己的未来而担忧。我俩从根本上改装了那台仪器,向他脑海里输送了智力。这些智慧他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同时把渗入我脑海里的肮脏的寄生意识也清洗干净了。
错误都被纠正了,以后被这仪器试验的人没有发生精神错乱的悲剧。他们从我这里分支出去,满脑袋里是创造思想和大胆的构思。其中有一部分人去搞科技,另一些人钻研理论,甚至不知怎么还出现了一位小提琴手。科学博士都是些知识渊博的人,当我们在街上相遇时,大家都互相问候,谈论科学方面的新成就。有时我们都聚集在一起,全是自己人。这时,什么新闻都能听到!
他们还很喜欢听我讲关于我那第一位同行的事。当他们要求我讲述的时候,我就拿出那只旧闹钟对他们说:“一切都是由它引起的。它闹不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