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泰森不得不把这个家伙带进市区,但他会沿着一条狭窄僻静的小道进入市区,在路的尽头,他向右拐就能驶进一条小巷,小巷直达一个院子,那里有很多现代化的房间和办公室,负责保安的机器人和德国犬二十四小时处于警戒状态。在那儿泰森会找到和基因工程师一样整天与基因打交道的人。他的工作不那么专业,甚至是违法的,这就是非法制造基因者。
做基因买卖的黑市存在的原因很简单:社会工作者犯了错误。这里的一个小疏漏,那里的一个小失误就可能造成波及整个社会的匮乏。
五年前,泰森曾去找过基因制造者,那时执法官们由于流氓阿飞数量不够而失去了工作,大罪犯也因此奇缺。于是,警察抓起一些无赖恶棍和失业者,把他们送给基因制造者,把这些社会渣滓变成冥顽不化的惯犯。泰森甚至还抓过一些普通市民,把他们也一同送去。
终于,大罪犯的短缺被遏制住了,但其他问题又出人意料地出现了。疾病减少了,医生又有了无病可医的新烦恼;火灾减少了,消防队员不得不在街上仔细搜寻,寻找有可能会成为一流纵火犯的人。
“200米!”电脑系统再次打断了他的遐想。
泰森晃了晃脑袋,眨眨眼睛想保持清醒。一会儿,他又开始不看边际的幻想。过一会儿,他要轻轻地打开鸥翼形的车门,小心翼翼地踏上高速公路,顺手拍一下汽车的后挡泥板,表明他已是战备状态。
巡逻车的大灯突然打开,警报器会随之发出刺耳的尖叫,车顶的频闪灯能把前方照得如同白昼。这个倒霉的家伙,定会被这突如其来的灯光和声响吓呆的。
一切正如泰森所预料的那样,面对突如其来的警车,这家伙一阵眩晕。一时间强烈的灯光和巨大的噪声使他既看不见听不见,他不得不弯下腰捂起耳朵。
泰森来了一个急刹车,冲出车门。那人试图翻过公路护栏,说对迟,那时快,泰森抽出皮头夜用警棍,重重地砸在那个人的头上,那家伙立刻瘫倒在地。
“呆在那别动!”泰森冲自己的警车厉声喝道。警车停在路上,频闪灯逐渐暗了下来,警笛声渐渐消失,只剩下了引擎声。
泰森仔细地检查了这个人。鲜血正从他的头部流下来,但脉搏跳动平稳有力。从他的胡茬可以看出他已经有两天没刮胡子。尽管脸上有许多灰尘,但伤疤仍清晰可见,鬈曲的头发垂过肩膀,喘气中还带着酒气。这些无所事事的家伙极其偏爱政府配给的少得可怜的威士忌。
尽管脸上的灰尘、未修的胡子和蓬乱的长发给人一种不修边幅的感觉,但仍不能掩盖一副健康红润的面庞。泰森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很热。显然,他脸上的红润是由于他发烧了。
泰森把这人拖到车边,命令电脑系统打开车的后门,然后,把这个毫无知觉的躯体拖到车里。
“得给他做个全面检查。”泰森捂着这人头部流着血的伤口说道。
前排座位后背上一个小搁板自动打开,泰森取出两根拴有铅头的电线和一支连着塑料管的针。他用电线的铝头压着这人无力的左腕,把针扎进血管。
一会儿,电脑系统提供了诊断结果:
“病人发烧,体温103.5F,脉搏90次,低压75,高压110。既没有查到感染源,也没有找到其他病原体,发烧的原因尚不可知。他有点贫血,需要看医生。”
泰森不由得骂了一句,他不希望有医生介入这件事。如果有一个或几个精神病医生介入的话,他就会失去这家伙。
泰森在这事上是没有法律保障的。按照法律这家伙应该是个患者而不是犯人,那样泰森整晚的工作就白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