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没在这儿住过,”克莱尔说,“科斯莱克先生住在这儿”。
“不在晚上”,保姆说道。“这是我小时侯的卧室。”
“真的吗?”萨曼莎问到。克莱尔说:“你有什么证据”。
保姆打量了一下克莱尔和萨曼莎,仿佛是在衡量她们有多大,有多聪明,有多勇敢,有多高。然后,她点头同意了。烟道中的风依然吹着,透过育儿室的昏暗的灯光,可以看到一丝丝烟雾从壁炉里渗出来。“站到烟囱里面去,”她指示她们。“尽你所能的伸出你的手,在左边有一个小洞,里面有一把钥匙。”
萨曼莎看着克莱尔,克莱尔鼓励道“去吧。”克莱尔比萨曼莎大15分钟零几秒,所以有权力告诉萨曼莎做什么。萨曼莎想起了那些嘀咕的声音,也记起她已经是“亡者”了。她走到壁炉前,闪身进去。
当萨曼莎站在烟尘里时,她只能刚好看到房间的边缘。她可以看到兰色地毯的边缘,一只床腿和在它旁边的克莱尔的脚,晃来晃去的象只节拍器。克莱尔的鞋带没系好,有一只在她的脚裸上。从烟尘里看出去,一切显得那么的愉快和平静,好象梦境一样。她几乎期望她不再是一个“亡者”了,但,那样的确更安全些。她尽可能的伸出她的左手,在烟囱壁上摸索,直到她感觉到一个缺口。她先幻想一下里面可能有蜘蛛,几个手指,和生锈的钝刀片,然后伸手进去。她往下看了看,注意到房间的拐角和克莱尔的双腿。
在洞里面,有一把冰凉的小钥匙,钥匙齿向外放着。她把它拿出来,然后闪身回到了房间里。“她没有说慌,”她告诉克莱尔。
“我当然没有说慌,”保姆说道。“当你是一个”亡者“时,不准说慌。”
“除非你想那么做,”克莱尔说道。
大海拍击着海岸,那么沉闷,那么可怕
苍白的舞滴在我的门上
大厅里的钟敲响了,一下,两下,三下,四下
早上到了,不,永不,不再
自从萨曼莎和克莱尔7岁以后,她们每个暑假都出去露营3个星期。今年她们的父亲没有问她们是否想回去,她们讨论过后,认为这也没什么关系。她们不想给她们所有的朋友解释现在她们怎么象半个孤儿一样。因为她们是长的一样的双胞胎,她们已经习惯被嫉妒了。她们不想被怜悯。
现在还不到一年,但萨曼莎和克莱尔都已经意识到她已经忘记了妈妈长得什么样子了。同样,她们也不记得她的味道了,是象青草,还是好象香乃尔5号,还是其他什么。她们也不记得她是象萨曼莎一样的灰色眼睛还是象克莱尔一样的深灰色。她不再梦到妈妈,但她也不再梦到她的白马王子,她有次在露营地骑马时遇到的。在梦中,白马王子闻起来一点也不象马。他闻起来好象香乃尔5号。当她是“亡者”时,她想骑什么马就骑什么马,而且它们闻起来都象香乃尔5号。
“这把钥匙是用到哪儿的?”萨曼莎问到。
保姆握住她的手。“阁楼。你不会真正用到它,但从楼梯上去比从烟囱上去更容易些。至少第一次。”
“你不再让我们上床睡觉了吗?”克莱尔问。
保姆没理克莱尔。“我小的时候我父亲曾经把我锁到阁楼里,但我不怪他。那儿有一辆自行车,我就骑着它围着烟囱转呀转呀,直到我妈妈把我放出来。你会骑自行车吗?”
“当然,”克莱尔回答道。
“如果你骑得够快,大法师就不会抓到你。”
“大法师是什么?”萨曼莎问道。自行车是不错,但马可以跑的更快。
“大法师带着一顶帽子,”保姆接着说道。“那顶帽子会发出噪音。”
她没有再说其他的。
当你成为“亡者”,草更绿了
在你的草地上,是风在哭泣。
你的眼睛掉了出来,你的肉在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