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值得怀疑的对象吗?”比耶尔问道。
“还没有直接对象。”纳互尔狡诈地说,“外人是不可能闻进来的。我敢打赌,案子出在我们内部,是左派分子干的——在我们年青的同事中,确有这号左的人……”
“一个地道的反共分子!”比耶尔虽是这么想,问出的话却是:“您的看法,根据何在?”
“他们总在这架计算机旁打转转,想捞点什么。要知道,居孚从事的是对我们国防有着巨大意义的绝密研究。我想,当他们遭到居孚的拒绝后,干脆把他给抹掉了。”显然,纳互尔肯定这是预先安排好的阴谋,“现在,检查员先生,可要看您的了,案子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怎么样,需要检查一下计算机吗?”走出主任办公室,查克问道。
“暂时不慌。”比耶尔心不在焉地答道。
他们出了大楼,朝停车场走去。比耶尔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心中想到:人们从这里走过多少趟,有谁料到这座大楼竟是一个灵魂仓库,其中保存着那些早已过世的人的思想和命运。他们,这些不幸的人们几乎是在按照某一个人的意志活着——照样的思维、工作、创造、发明——然而,他们,也象居孚一样,有着各自的悲伤。
想到这里,比耶尔不自在起来。和查克分手后,他独个儿呆在汽车里,过了约莫十分钟后,他又决定重返纳互尔的机关。
走进机器大厅,他向第一个碰面的小伙子打听谁跟居孚一起工作。
“是被抹掉的那个居孚吗?噢,阿拉托利曼杨对他最为敬重,不过,您最好别去打搅他。此时,他的心情不好,首长怀疑是他作的案。”
“请问,眼下他在哪儿?”
“八成在酒吧间。他个头不大,有一副战士的宽肩,头发黑黑的,略有卷曲……”
比耶尔下到一楼,走进酒吧间,一眼就看到小桌边那个宽肩卷发小伙子。
“看来,首长把密探给雇来了。”听了比耶尔的自我介绍,曼扬轻蔑地自言自语。
“是的,但没有派我来找您。他怀疑这个案子出自左派之手。”比耶尔解释着。
“就是说,他盯上我了。我不隐瞒自己是共产党人青年组织的成员。”里扬神态自若地望着比耶尔。
“请谈谈,您知道路易居孚是干什么的?”
“无可奉告!”
“您同居孚交谈过他的工作对人类有何利弊吗?”
“谈了一点。但我真的不知道他到底在搞啥,居孚是一位善守机密的爱国者。我所知道的,仅仅是从他的愿望了解到的。我们相交莫逆,我不会抹掉他,案子与我无关。”
“我想,您对事情的经过了如指掌。”
“干嘛这样下结论!”曼扬表示抗议,
“您自个儿说的,你们是莫逆之交!”比耶尔一步也不放松地追问。
“那又怎么样!”曼扬报以警惕的冷笑,“谨请注意,我不打算再谈下去。您自个儿调查吧,到时候我会回答您的问题,再见!”
分手后,比耶尔又坐在车上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