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总调度的办公室里,笼罩着一片紧张的气氛。谢尔的报告,把事情说得无法挽救;在场的人只好缄口不语。康采恩的总经理,是个刚毅稳健的中年人,他虽表面镇定,却也感到大难临头,手足无措。
一种可怕的难以驾驭的过程开始了,并在极其庞大的计算机内部出奇地扩展开来。现在,这一场难以幸免的大祸将会如何,真叫人难以捉摸。
电视电话的屏幕,开始亮了。值班员那副疲惫不堪的面容,出现在屏幕上。
“先生,我现在报告:又有七十个企业全出了毛病,纽约铁路枢纽被迫停止了工作;地铁的四个系统电源给切断了;纽约、芝加哥、底特律等城市,现在也陷入混乱。”
杰洛尔慢吞吞地站了起来。“告诉我,谢尔,”他的声音有些额抖,这位总经理直呼调度员的名字,还是没有过的事,“何时渡过难关,你怎么看2”
“我想,”谢尔便条斯理地回答,“如果再过二十四小时,计算机的工作还不能恢复正常,一切全都得完蛋。”
“先生,”杰洛尔惶然地说,“我们暂且不论事关全局,我要单独同总统通话。”
“请原谅,先生,”总调度把话锋一转,“事情还得从长计议。简单地说,我想请一个人来,也许他能……”
杰洛尔不耐烦地挥挥手说:“到哪儿去找呢?”
“我派两名助手找他去了;不过,他很有点固执。”
“现在还谈得上什么固执不固执!”杰洛尔放开嗓门说,并一把握住内线开关,“马上来十个人……”话刚落音,办公室的门打开了,飞也似地跑进来一个瘦长的人。调度员高兴地认出拉尔辛,是自己的心腹。
“真见鬼,谢尔!”来人镇定了一下后,激动地喊道,“干嘛你把当当响的马古太(扎伊尔货币)藏进我家里,现在不知去向了!”拉尔辛环顾了一下,“我这是在哪?”他说完就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用眯缝的近视眼直瞅着一直不作声的杰洛尔。
“哎呀,这不是杰洛尔先生?”拉尔辛毫无礼貌地用手指点了点他转身又对谢尔说,“他在这里干什么?”
杰洛尔气得满脸通红,而谢尔赶忙从中调解,把拉尔辛弄到一边,想把事情的原委讲个清楚。
事情的经过,没有对拉尔辛产生一点印象;他只是漫不经心地听着,在房间里来回走个不停,想找点什么。后来,他真地找到了一个感兴趣的小门,用钥匙捣鼓一阵,门就开了。
“在我熟睡的时候,那帮盗贼也就这样破门潜入,”拉尔辛向在场的人作解释,顺手拿出一瓶烈性蜜酒,在一片沉静的气氛中,给自己办了“鸡尾宴”。
拉尔辛端起高脚杯一饮而干,接着,斟第二杯。突然,他停住了,象是在竭力回忆什么事似的。
“噢,不错,我当然需要一份情报,”拉尔辛终于带着轻松的口气说,“就是超级家伙着魔前要过的那份材料。”
“桌上摆的一份就是。”东尼斯米特指着一本大部头的书说,“我看,你不必花这个时间了。一个二十人的专家小组眼下正在研究它。难道这本书对你有用?里面的内容全是空话连篇,”
拉尔辛以钦佩的目光看着这卷厚书,他的眼里出现一种好奇的神情。
“我的洞察力,还不致于把我弄糊涂。”他一边翻动书页,一边从鼻子里哼出这句话来。沉静中,只听书页沙沙作响,大约五分钟之后,他突然停住了。
“不瞒你讲,”拉尔辛深有所思地说,“我还懂点梵文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