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出发吗?”
罗德尼被这近处的声音吓了一跳,周围并没有人。座位宽敞而松软,象马车车厢内一样,所有的位子都空着。
“先生,出发吗?”那个声音又喊道。
“你是谁?”罗德尼问道。
“自动车761号为您服务,先生,接到您的指示后我们就出发。”
“你是说离开这里?”
“是的,先生。”
“好,走吧!”
这装置马上平稳地向前驶去。没有噪音,没有振动。华丽而俗气的集市落到后头,代之以宽敞、无烟,好似窗帘布围成的大楼,它们不断飞过去,没完没了。
“你去——我们去乡下吗?”罗德尼问。
“这就是乡下,先生。你想到城里去吗?”
“不,我不想去。除了城市和乡村还有什么?”
“什么也没有,先生——当然要除去海洋。”
罗德尼本能地与这交通工具前面忙碌的控制台讲话,他要求道:“我想冒昧地问一句,这么说,你是一个机器人啦?”
“是的,先生,自动车761号。在这条路上很少见,先生。”
罗德尼松了一口气。他很难碰到一个对他不象对机械那样有优越感的人。它的声音悦耳,问候语没有盎格鲁撒克逊时代的古老学院教授的那么多……尽管那是多么遥远的事了。
“今年是哪一年?”他问道。
“线路零,回响82,新型号,老纪元公元2500年。”
这是他所疑虑的问题的第一个正面答案;声调里那么平稳,无可置疑了。
“谢谢,”他虚情假意地说,“如果你不介意,我想思考一会儿。”
然而,思考不会带来愉快也不会有结果。最聪明的办法可是把自己交给文明权威的怜悯——如果还有文明史遗留下来的话。那么,二十世纪世界上最聪明的途径到二十六世纪还能算聪明吗?
“司机,牛津还在吗?”
“牛津是什么?先生。”
“这是英国吗?”他被一阵焦急刺痛。
“是的,先生。我在指南上找到了英国,先生。那是在米德兰的一家车辆和宇宙飞船的制造厂,先生。”
“往前走好了。”
他把手伸进口袋掏出那份可笑的市集手册,仔细看着清晰的字母,想从中找到行动的暗示。
“时间考古公司提供一整套令人惊奇的可窥视过去的装置。可看到下列名单内的一整天的活动:1.一只雌恐龙 2.第格拉底和他的追随者 3.瘟疫横行的斯图亚特王朝的一个疯狂的居民 4.二十世纪一个坠入情海的教师。
“本删节,不增加!比‘菲利斯’还妙!全部是光辉的4D——不需立体声。”
罗德尼被对自己的描写激怒,用手搓着小册子。使他迷惑不解的是他在世界上有名少后代无能到容忍这种不虔诚的窥视。当气恼有所消失后,好奇心又占了上风,他把纸卷展开,看所描写的过程将“由于把过一时代部往前拽了,所以将给予你一种历史立体感。”
在“这是传说——这营养”的题目下面,他读到:“正象反重力把您举向与重力相反的方向,时间爪可以把机器推到时间外面去,并越过黑暗的世纪很快把它送回来。现在可以指导它准确地把过去的某一部分挑选出来,美妙的一部分——人们对这一切还毫无所知——送到你的膝前。这种操纵复杂的巨大开支这里就不赘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