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两个机器人已经证明它们有团队精神,它们开始领导比赛。半场时我们以52比55暂处劣势,比分中杰瑞得了38分,拉尔夫得了32分。
比分一直胶着到下半场中场,鱼饵让我打大前锋替换杰克雅各布。突然我听到一声哨声,四处打量看到他们宣判拉尔夫犯规。
“出什么事了?”当杰瑞走向罚球区时我低声问,“你一整个赛季都没犯过规。”
“这个婊子养的活该,”大家伙说,“那家伙行进间掩护时快要杀了小斯克特了,那个白痴裁判竟然不吹哨。”
它听着不像那个我曾认识的拉尔夫,不过对此我并不吭声,因为它的球技更上了一层。最后我们以六分之差赢了,如果你要问我为什么,我会说那是因为拉尔夫比杰瑞56更想赢。
它从不和我们一起洗澡,因为它不会出汗,不过在我们赢了半决赛后它洗了,因为它说它不想错过任何友谊。在坐上飞机飞去普罗维登斯打决赛时它仍兴致高涨。
当我吃过午餐回来时我想着它或许已经停止运转了。它只是坐在那儿绝对面无表情,盯着虚空。我伸出手推推他的肩膀。
“你还好吗,大家伙?”我问。
“我很好,捷高。”它回答。
“你让我担心了。我还想着是你电源用完了,或者出了其他什么事。”
“不是,”它回答,“我只是在分析。”
“分析红队?我们以前和他们比过。你知道他们的一切习惯。呃,你以前还见过山姆19。”
它摇摇头,“不,我不是在分析红队。”
“那你在分析什么?”我问。
“感情,”它回答,“它们是不寻常的东西,是吗?”
“对此我从来没想太多,”我说,“不过我猜是的。”
“那是因为你已经习惯它们了,”它说,“不过当终场哨子吹响,我们赢了比赛时那感觉——真是难以形容。或者在更衣室里的感受——整个球队欢呼雀跃!或者是当我骗杰瑞56出了界那感觉,或是……”
“我有个问题。”我打断它。
“什么问题,捷高?”
“为什么你要分析所有这些感觉?为什么你不只是享受它们?”
“我从前告诉过你,”它说,“我有学习的冲动。如果我经历了每种感情——兴奋、胜利、友情,无论哪一种感觉——我必须要完全领会它。”
“呃,如果你领会了鱼饵在裁判做出公正判决后对他们尖叫是什么意思,告诉我,好吗?”
“我会的。”它认真地说,“你知道吗,我说价值判断把我们同你们区分开是错误的,我现在明白区分我们的是感情。”
“如果你这么认为,”我对对表说,“四个小时内我们不会去体育场,我去小睡一会儿。如果五点还不醒叫醒我。”
“好的,捷高。”
我走到一张床上躺下,我发誓我睡了半分钟就醒了。我起来大约43次去浴室,看到拉尔夫仍是面无表情,仍在盯着只有它能看到的什么东西,仍在分析它感受到的每种感情。
我决定不回去睡了,所以我打开全息投影看些体育新闻。那并不会打扰大家伙。什么也打扰不了它,除非它自己打扰自己,它太忙于分析它的感觉了。
我们五点半坐上公共汽车,六点到运动场,穿上我们的队服,进行了次快速的热身投篮,然后退回更衣室。鱼饵对我们进行了通常的演讲,不过为了强调,他一字不差地讲了两次。
然后是比赛时间。他们说美国会有大约两千万观众,全世界范围内会有近三亿观众观看。我们稍稍有点挫败感,因为是红队的主场,而且山姆19也是比大家伙更新些的机型。
我们经过整个冗长的开幕式,我注意到我们球队里没人比拉尔夫唱《星条旗永不落》更热情的了。然后所有的仪式结束,赛季其他事情都放在我们身后,我们在为每次运动的圣杯——冠军杯——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