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不过我还是想求你一件事。”
“如果我能做到的话……”
“借一个奴隶给我,只借一两个星期。”
肖克尔弹起了甘加,音调显得很吃惊:“我不愿与我的奴隶们分开,他们了解我的习惯和……”
“我一抓到安格马克,就立即归还。”西斯尔的口吻是不容商量的。肖克尔又磨蹭了一会儿,最后只好用海默金召唤来一个奴隶,把他交到了西斯尔手里。
这天,回到船屋后,西斯尔问了那个奴隶许多问题,还作了记录。最后,他警告这个叫安索尼的奴隶不能把这事告诉任何人。西斯尔告诉托比与雷克斯照顾好新来的人,并把船屋撑离海岸,不让任何人上船,然后独自上岸去了。
西斯尔再次来到登陆场,罗尔弗正在吃中饭,他让奴隶为西斯尔在餐桌边安排一个位置:“你的调查进展如何?”
“远远谈不上什么进展,但我想知道能否从你那里得到帮助?更确切地说,我想向你借一名奴隶。”他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而且,在韦利珀斯那里也是一样。
西斯尔把两个借来的奴隶带回船屋,分别询问了他们一些问题,记录在表格上。这时,迷人的暮色降落在水面上。船屋慢慢驶离港口,西斯尔坐在甲板上,倾听着柔和的音乐,眼看着黑夜的降临,看着船屋上亮起的灯光映照在水面。这时,就是有野蛮凶残的黑夜人从山上下来,也只能干瞪眼看着船屋而无计可施。
更重要的是,九天之后,就会有一班定时的太空船来到塞利斯,同时到达的将会有让他返回波利波利斯的命令。可是,九天之内,他能成功地捉拿到安格马克吗?
西斯尔想,九天时间不是很长,但也可能足够了。
时间一天又一天过去,四天,五天……西斯尔每天都上岸去访问一次另外那三个世外人。罗尔弗脸上总是浮现出嘲弄与烦躁混杂在一起的那种表情;韦利珀斯礼数周全,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肖克尔态度娴静而又温和,但那种冷静与超然多少有些做作。西斯尔回到船屋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这一切,都记在纸上。
第八天的时候,罗尔弗有些凶狠地问西斯尔是否要为自己在即将到来的飞船上安排一个返程座位。西斯尔没有反对:“那就请你预先替我安排一下。”
“你真想回到那没有面具的世界?”罗尔弗有些惊诧莫名,“脸,到处都是苍白的,互相猜疑的脸。我是不能再忍受了:肮脏的嘴,布满毛孔的鼻子,松弛的面颊。当然,你不像我,没有变成真正的塞利斯人。”
“不过,我也不是肯定要回去。”
“那你为什么要我替你安排?”
“不是我,是给安格马克订的座位。”西斯尔很满意自己的语气平静中透着坚定。
“你已经找到他了?”
“你难道没有发现?”
罗尔弗耸耸肩:“我只能猜想他要么是韦利珀斯,要么是肖克尔,可谁知他藏在哪只面具后面。再说这与我又有什么相干?”
西斯尔问:“明天的船什么时候启航?”
“十一点二十二分正。对了,如果安格马克想要离开,告诉他过时不候。”
“放心,他会准时的。”
然后,他又去会见了另外那两个世外人。回到船屋后,他在表上做了最后的三个记号。
上床之前,他对自己说:证据已经在这儿了,一清二楚,令人信服。他检查一下自己的枪,明天行动的时候,可再不能出现失误了。
擒获罪犯
新的一天很快来到了。天空像牡蛎内壳一样,闪烁着明亮的白光。托比和雷克斯把船屋系到岸边,而另外的三只船屋仍然在平静的海面上沉睡。
西斯尔特别关注其中的一条船,因为它的船主已经被安格马克杀死抛进了海里。现在,这条船正驶向岸边。安格马克站在前甲板上,这回,他戴了一副西斯尔从未见过的面具,那副面具由猩红色的羽毛、黑色玻璃与绿色的头发组成。
船靠岸时,安格马克钻进了内舱。西斯尔风衣口袋里揣着枪,登上那条船,闯入了船舱,抬起坐在桌边的人的面具,说:“安格马克,请不要争辩或作任何……”
突然,身后重重的一击使西斯尔倒在了地上,手枪也到了别人手里。同时,身后传来海默金的敲击声:“绑住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