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说。
那个探员回到了他原来的队伍里。
如果那种事发生在我身上,威尔克问自己,我该怎么做?想办法找出他们到底想要什么?长得像人类的,行为举止与人类没差别的,感觉上像人类的……还有,无论他们是什么,或许只是他们还没来得及变成人类?
在人群的边缘,一个孤影从中脱离出来,走向他。那个身影犹豫地停下来,摇摇头,蹒跚着,紧接着似乎有一个人站在他身边。威尔克一下就认出来,因为他曾经受过好几个月的专业训练。它穿着不同的衣服——一件衬衫,扣子扣错位了,还有一只脚什么也没穿。这迹象表明他不明白什么是鞋。或者,他心想,也许那是因为眼花或一只脚受伤的缘故。
当它向他走来的时候,威尔克举起他的手枪瞄准它的肚子——受训时被明确告知要射击的那个地方;他开枪了,在射程之内,一枪紧接着一枪。正中目标……裂成两片,像只臭虫。
当它看见他准备开枪的时候,从它的脸上可以看出它有多么痛苦与困惑。它停下脚步,面对着他,没有做出任何逃跑的动作。现在威尔克意识到它已经被严重烧伤,无论如何它都不会生还了。
“我必须这样。”他说。
它盯着他,接着要张嘴说些什么。
他开枪了。
它已经死了。威尔克走出车身。
我做错了,他看着躺在地上的未知生物沉思了起来。我射它,因为我害怕。但我必须这么做。就算这是错误的。它们是到这来渗透我们的。这样一来我们就认不出它们了。这是我们所被告知的——我们不得不相信它们是来密谋对付我们人类的,它们是非人类。并且它们会永远这么做下去。
谢天谢地,他心想,都结束了
紧接着,他想起这还没完呢……
那是天气宜人夏季的某日,7月底。
飞船轰隆地着陆了,浸在一片已被犁耕的田野里划过一片篱笆、一间小屋,最后在一条溪谷里停下了。
寂静。
帕克斯双腿振动得厉害。他欢手紧握着安全带。他感到肩头一阵酸痛。他摆动着头,都快眩晕了。
“我们着陆了。”他提高嗓门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惊恐和兴奋,“我们着陆了。”
“扶我一把。”斯通船长气喘吁吁地说。巴顿伸过手去帮斯通站起来。
里奥擦去他脖上的滴滴血迹。船舱内一片狼籍。仪器设备打碎的打碎,散落的散落。
威步履蹒跚地走向舱门。手指颤抖着,他开始拧开沉重的门闩。
“终于,”巴顿说,“我们回来了。”
“我难以相信这一切,”马利怀嘀咕道,舱门被拉开,“看起来不像。美好的地球。”
“喂,听着,”里奥气喘吁吁地下到地上说,“谁有照相机?”
“荒唐。”巴顿笑着说道。
“快去拿!”斯通嚷道。
“是,就去,”马利怀说,“正如我们计划的,如果我们回来了,一个新的历史记录,写在学校教科书里的历史记录,就要诞生了。”
威在满是碎片的船舱里到处寻找照相机。“好像坏了。”说着,他举起带有凹痕的相机。
“也许还能用,”帕克斯说,拿过照相机调试了一下焦距,“所有人站成一排。”他按了一下自动拍摄键,然后站进自己的队伍里。
六个满脸胡须、衣衫褴褛的男人站在报废飞船的残骸边,集体合了张影。他们注视着远处绿色的田野,有点惊恐,有点沉默。他们互相瞟了眼自己的同伴,眼光闪烁着。
“我们回来了!”斯通对着苍天叫道,“我们终于回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