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啦!”玛丽娅巴甫洛夫娜眉开眼笑地对机器人说。
机器人很受感动,和气地说:“我可以稍候一下。”
“您看,如果给他带几个馅饼,他肯吃吗?”
“我想他肯定会吃的。”机器人回答。
“等一下,我马上去取。”
她提来一袋馅饼。机器人接过食物和仪器,便告别玛丽娅巴甫洛夫娜,离开技术科,飞快跑回通向地下室的大门。
进门后,它走到另一个机器人面前,说:“全准备齐啦!现在该你替我完成一项任务。”
光线充足的门厅里仍旧喧哗异常。七年级同学参观结束,可以任意说笑了。他们知道了工厂的一切,只是不知道科斯佳在哪里。
“他可能早到家了,正吃炸面包喝汤呢。”丽达对伊万诺芙娜说。
“瞎说些什么,他肯定是走丢了。”伊万诺芙娜比丽达高出一头,但仍踮起脚搜索人群,寻找科斯佳。
她没看见科斯佳,却头一个发现有位不速之客进入门厅。
这位特殊来客手提一大袋馅饼和一只箱子。它灵巧地通过旋转门,直奔正打吨的普洛霍罗夫,到他面前收住脚步,问:“您从彼尔姆来吗?这可是您所急需的阳光测压仪?”
“完全正确。”普洛霍罗夫眼睛瞪得溜溜圆。
“请收下仪器和馅饼。”
门厅里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尼古拉的鸭舌帽落地声都吓了大家一跳。
“这可叫我怎么来感谢您呢!实在是太感谢啦!”普洛霍罗夫喋喋不休地说。
“您可以马上回彼尔姆!”机器人庄重呆板地说,随后它转个一百八十度,放声大喊道:“你们都好哇!这是我!”
“您到底是哪一位呀?”伊万诺芙娜问。
“怎么连我是谁你都看不出来吗?”机器人吃惊不小。
尼古拉挤上前来,仔细打量一番机器人,最后嚷叫道:“这就是科斯佳!他穿上机器人外套各处瞎逛荡!……”
“不会吧!”伊万诺芙娜心里暗吃一惊。
这时,机器人呆手笨脚,大模大样地在人群里兜了一圈,没头没脑地说:“丽达,你极端地不正确。我——机器人——正在同你讲话。”
伊万诺芙娜胆战心惊地走出人群,面对机器人没有把握地说:“科斯佳,你别再扮演滑稽戏啦。”
“伊万诺芙娜是一个脾气坏透了的人,”机器人说完,它又作了点补充:“脾气不好是信息上的不完善。”
“马上你把这件外套扒下来!”伊万诺芙娜壮着胆子说,“同学们都该回家去吃饭啦,可你还装模作样地演戏。”
“滑稽戏为话剧形式之一,它对现实生活中各种消极、落后、陈腐的现象加以讥讽,而对积极的生活理想予以肯定!因此,停演滑稽戏,你可办不到……”
当机器人引经据典地解释滑稽戏时,门厅里又出现个机器人。他小心地通过旋转门走出去了。对此,除丽达外,谁也没有注意。
“没错!他就是科斯佳。仗恃他多看几本书就敢来耍笑我们。”符拉迪克说,“我可清楚他,他把这套铠甲一披,找咱们取乐来啦。”
伊万诺芙娜贴近机器人眼前,果断地说:“我没那份闲工夫跟你磨牙!”
“你何苦火冒三丈,铁蛋!”
“你还敢跟我犟嘴!”
“你真是榆木疙瘩不开窍!闭上你的嘴!”
“这叫什么话?!”
“你满脑袋浆糊,烦死人!”机器人还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不对劲,肯定这不是科斯佳!”伊万诺芙娜吓得连忙后退。
丽达对门厅里的机器人已失去兴趣。她乘别人不注意,偷偷跑上大街,拐弯向开满蔷薇花的草坪跑去。
娜佳也同样没看出它是真正机器人。最初她误以为是那个报废机器人呢,直到女教师挨骂,吓得直退,娜佳才上前发出指令:“你要回答:什么是白氏硬度测定方法?”
机器人顺口就说:“白氏硬度测定原则,以静电负荷将小钢珠压入……”
“停。”娜佳打断他的话,让它交待十分钟前的记忆。
机器人体内有个东西吱吱响,杂音渐慢,回忆开始:“全准备齐啦!现在该你替我完成一项任务。一,这仪器和馅饼交给普洛霍罗夫同志,他等在门厅里。”
“我怎么能知道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