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沉家伙叫耶利克,是一种实现设计思想的电容器。用大家的话说,就是机器人的脑袋。价值昂贵。”他把耶利克的两条线路接通,问:“耶利克,有趣闻吗?”
“您的提问毫无内容。”
“那就告诉同学们,象你这样的机器人能干些什么呢?”
“我们在工农业、探海和太空等方面能完成最艰险的工作。能承受长时间的高温、宇宙射线的辐射。”
丽达端详着耶利克,低声问程序设计员:“我想同它谈几句,可以吗?”
“可以。”
“耶利克,你能讲故事吗?”
“我的贮存器里存有1001个世界各族的民间故事。”
“自己会编吗?”
“输入什么样的故事程序,我就会编什么样的故事。”
身躯高大的伊万诺芙娜弯下腰,凑近程序设计员耳边怀疑地小声问:“用它来讲故事?开玩笑吧?没有更值得往它脑袋里装的材料啦?”
“别忘记机器人是同人一起工作,”程序设计员说,“他能说故事,不仅会活跃气氛,还能使人把它也当作人看待,再说,谁的孩子请不着人照管,还可以请他帮忙呢。”
程序设计员把耶利克放回箱里。这时科斯佳悄悄凑近丽达身边,说:“我又听到你哇哩哇啦地高谈阔论了。”
“老机器才哇哩哇啦地响呢。”
“听清楚,我再不画画了,发过誓的。”
“你总是有前劲没后劲。集邮搞一阵子,搁下了;收集蝴蝶,吹黑管,搞雕塑——全都是热乎一阵就丢开了。”
这时,程序设计员带大家来到机械车间。这里光线柔和,大理石的墙壁。温湿度调节器正在工作。大理石的墙壁有什么优点呢?
程序设计员解释说:“车间的机床全部程序控制,精密度相当高。所加工的零件复杂得沾上一点微尘也会影响质景。大理石的特性人人皆知,它不沾一点灰尘。”
长廊外灯火辉煌,身穿白大褂的工人师傅正埋头工作。程序设计员说,参观人员只许在长廊里看机器人的生产过程,不准进入车间。”
“不让进车间?”尼古拉感到非常扫兴。
“因为车间的空气是过滤的。”程序设计员说,“工作人员进车间要先在有闸门的房间里吸净衣服上、鞋上的灰尘。”
“机器人真幸福!”科斯佳羡慕地说,“享有最纯净的空气,又有个聪明的脑袋,敢想敢干,无忧无虑,不象人,要通过种种实践才能认清自己选择的道路对不对。”
“你就用不上实践证明。”丽达单刀直入地揭了他的老底。
科斯佳给说笑了,故意叹口气,认输地说:“好吧,我给墙报再画最后一幅画,题目是:《七年级同学与机器人相会》,不过,你再别贪图大编辑的名气,追求虚名是有害的。”
丽达没有理他,她问程序设计员:“机器人有情感吗?”
“没有,”程序设计员回答,“机器人也是机器,最乏味了。无情无义是它最大的缺陷,它不会受到感动,同时它也不能感动人。它不象人具有天资的差异。它回答问题的那套话,全是我们事前给它设计好的。请看,”他手指着传送带上缓缓移动的一只类似人的骨架、并被固定在钢框上的东西说,“这就是机器人的骨骼,不锈钢的。就要给它装上保持平衡、稳定和具有活动能力的各种‘器官’。”
科斯佳从上衣袋里摸出本子,几笔就勾勒出额上有块大秃斑的程序设计员的长脸,接着又画机器人骨架。当他画整个车间和装配工人时,由于精神过于集中,他竟没有发觉落在同学们后面了,伊万诺芙娜的吆喝唤醒了他。
“科斯佳,我要求过,不要象撒豆粒儿似的各跑各的。”
科斯佳合上本子,想跟上老师,但诱惑力太强了。他一闪身,钻进门楣上标有“闸门”的房间。墙外发动机声大作,从顶棚、墙壁、地板的孔洞开始呼呼地往外抽气。头发象磁化了似的被吸得根根直竖,浑身衣服也象受水冲涮一般,他简直给吓呆了。
伊万诺芙娜回过头来想看科斯佳跟随着没有,一束夺目的淡蓝色电弧光刺痛了她的双眼。她尖叫着捂住眼睛。待她松开手,发现面前站着头发蓬乱、狼狈不堪的科斯佳。
“你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