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BM公司别无选择,只能放弃空间动能力学的研究,转而进行大分子原子排列,试图从观赏性上占据评选的优势地位。
十月十二日,随着“I”和“e”的完成,有六名研究人员进了海伦堡脊椎康复中心。这天晚上(也可以说是第二天凌晨),正当贝肯冯伯克(这个名字表明他是一名德国贵族)独自一人在实验室里,将一颗碳16原子放到引力场中形成“f”的第一个点时,怪事发生了。那个原子在冯伯克的视线内闪烁了一下,接着又是一下。
冯伯克去了一趟洗手间,又喝了一杯浓得胃痉挛的咖啡,等他回来的时候,计算机上已经记录了33次闪烁的痕迹。
冯伯克立即向中国拨通了越洋电话,询问他们的磁力分辨系统是否有问题,得到的答复是已经过了“三包”期。
一个星期后,所有剩下的研究人员都看到了那颗疯狂的原子,尽管那时候他们已经拼到了“IBM”的“I”。所有的原子中,只有那一个点在不停地闪烁,好像灯箱广告牌上坏了一只整流器。他们用尽一切办法,试图群体性无视这一重大物理现象,一方面是因为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另一个更主要的原因是,他们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选去向董事会汇报,说他们投资32亿美元排列的原子中的某一个出了问题。
一天中午,研究人员们正在绝望中昏昏欲睡,一名清扫实验室的清洁工无意中看到了显示屏上不停“重播”的那个原子,这个毫不知情的人不紧喃喃道:“嘿,谁在发报?”
大家又装着没事地过了一个星期。八天后,受尽良心折磨的副组长巴列维博士把清洁工叫到了办公室里。
“约阿希姆霍亨索伦,你是中欧人,对吧?”博士问。
“是的,先生。”
“你知道,我喜欢匈牙利,那里环境很好,很优美。你知道,易北河……”
“那是德国的河流,先生,而我出生在波兰。”
“约阿希姆霍亨索伦,我在问你正事。上个星期六的中午,有人说你在实验室里看到了电报,是这样的吗?”
“是的,是在中间那个巨大的显示屏上。”
“约阿希姆霍亨索伦,你确信那是电报?”
“是的,先生,那时莫尔斯电报,或者比较接近。”
“约阿希姆霍亨索伦……”
“先生,”清洁工加重语气说,“我在偷渡到美国之前,是一名电报员。”
“你是偷渡来美国的?”
“是的,先生。”
博士痛苦地挣扎了几分钟。
“好吧,约阿希姆霍亨索伦,你能来一下实验室,告诉我们那是什么意思吗?”
几周之后,IBM买下了《时代周刊》全部版面,刊登了一篇署名文章《另一个宇宙的召唤》,副标题是《原子电文:你们是谁》。
他们和本拉登的工作室打了个平手,当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最终被诠释了蚂蚁腿与水滴表面张力作用的加拿大研究人员夺得。
圣诞节前夜,乔布斯斯塔戈雅接到华盛顿某个神秘委员会的电话,说一架海军直升机正从华盛顿去接他,他和他的研究小组将搭乘这架飞机,在基督降生之前抵达华盛顿。
电话没有提及原因和前往的地点,但乔布斯心知肚明。他只是奇怪这个预料之中的安排来得太快了点,他的研究小组关于“原子宇宙”的课题还只是刚开始而已。不过,在他登机时,他被告知位于世界各地的其他研究小组都已经登上了目的地相同的飞机。
飞机在黑暗中穿越美洲大陆。今年的圣诞节气候不好,从北方南下的强冷气团横扫了大半个美国,他们起飞时,天没黑透,还能看到一张巨大的黑色锋面张在西方天顶,向正在围拢的新的地壳。他们的飞机就朝着暴风雪飞去,几分钟之内,就彻底湮没在黑茫茫的云层中。
飞机在风暴中剧烈颠簸六个小时后,终于歪歪扭扭地着陆了。机组人员吐得死去活来,乔布斯只好自己放下舷梯,从飞机上走下来。
接机的人开了一长串黑色的房车来接他的小组,但他们想尽办法也无法令乔布斯相信这里是华盛顿,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华盛顿应该是个城市,而不是宽达两万平方公里、望不到边的砂岩荒漠,而且地面上到处都是坠毁的飞碟。在他们的车进入唯一的建筑物——一栋通向地底的小房子之前,他还看到六十辆悍马军车在几百公尺外呼啸而过,用大喇叭喝令一个迷路的橘黄色外星人投降。
房车在地下走啊走啊走,道路似乎无穷无尽。几十分钟之内,他们穿过了无数道铁门,终于抵达了一条人行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