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会去查的,吉尔斯船长,”图茨先生十分认真地说道,“当我们第一次谈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解释说,您知道,我是一朵您可以称为枯萎的花。”
船长十分同意这个比喻,低声说,没有什么花能比玫瑰花更好的了。
“但是上帝保佑我,”图茨先生继续说道,“她对我的感情状况就跟我自己一样完全清楚,没有什么我能告诉她的。她是唯一能站在我和沉默的坟墓之间的一个人。她以很好的方式来处理我永远保持着的这种爱慕的感情。她知道,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像董贝小姐那样使我仰慕的;她知道,世界上没有一件事我不能为董贝小姐做的。她知道,我认为董贝小姐是她们女性中最美丽、最和蔼可亲、最像天使的一位。她对这是怎么说的呢?真是聪明极了!‘我亲爱的,你是对的,我也这样想。’”
“我也这样想!”船长说道。
“我也这样想!”所尔吉尔斯说道。
“而且,”图茨先生脸上露出极为满意的神色,沉思地、缓慢地抽着烟,然后继续说道,“我的妻子是一位多么善于观察的人!她有多么大的智慧!她的意见多么中肯!就在昨天夜里,我们坐在那里享受婚姻的幸福——说实话,以我的荣誉发誓,这个词不能有力地表达我跟妻子在一起时心中的感情——这时候她说,想想我们的朋友沃尔特斯现在的情况是多么有意思啊。‘在跟他年轻的新娘经过第一次漫长的航行之后,’我的妻子说,‘现在他已经不用再去漂洋过海了。’您知道,所尔斯先生,他现在已经不用去了。”
“完全不错,”年老的仪器制造商搓搓手,说道。
“‘现在,’我的妻子说,‘他已立刻不用再去航海了;同一个公司任命他担任国内一个很受信任的重要职务;他又显示出他卓越的才能,并沿着阶梯迅速地上升;人人都喜欢他;在他生命中最幸运的时候他还得到他舅舅的帮助。’我想这是实际情况吧,所尔斯先生,我的妻子总是正确的。”
“啊是的,是的——我们有几条装载黄金、下落不明的船现在已真正开回来了,”老所尔哈哈大笑地回答道,“船是小的,图茨先生,但对我的孩子是有用的!”
“确实是这样,”图茨先生说道。“您决不会发现我的妻子会说错的。‘现在他担任这样重要的职务,’这位极了不起的女人说,‘以后会怎样呢?以后会怎样呢?’图茨夫人说。现在,吉尔斯船长,所尔斯先生,请你们注意我妻子的深刻的洞察力吧。‘啊要知道,就在董贝先生的眼前,现在正在打下一个基础,在这个基础上正逐渐耸立起一座大——大厦,’这就是图茨夫人的话,”图茨先生兴高采烈地说道,“它也许跟他曾经当过老板的那一座相等,也许还超过它。他现在已经记不得原先那座大厦最初简朴矮小的情形了——图茨夫人说,这是个常见的,但却是个很坏的缺点——,因此,”我的妻子说,‘由于他的女儿的缘故,另一个董贝父子公司终究将会得意扬扬地——不是‘兴起’,那是图茨夫人的话——而是蓬勃发展’。”
图茨先生在他的烟斗的帮助下(他特别喜欢用烟斗来达到他发表长篇大论的目的,因为死死板板地抽它反倒会引起他不舒适的感觉),十分有力地、正确地表达了他的妻子的预言性的话语,因此船长极为兴奋地把他那顶上了光的帽子抛开,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