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朗歇、格里默、穆斯克东和巴赞急忙去牵马了。
“现在我们拟订一个行动计划吧,”波托斯说,“首先,我们朝哪儿走?”
“朝加莱走,”达达尼昂说,“这是去伦敦最近的路线。”
“好,”波托斯说,“下面是我的意见。”
“请讲。”
“四个人一起旅行,难免引人怀疑。由达达尼昂给我们下达指示。我先动身,打布洛内这条道走,去前面探路;阿托斯两个钟头后动身,走亚眠那条道;阿拉米斯走诺戎那条道,跟在我们后面;至于达达尼昂,随便他走哪条道,只是换上普朗歇的衣服,而由普朗歇穿上禁军服,装扮成达达尼昂跟在我们后面。”
“先生们,”阿托斯说,“我的意见,绝不宜让跟班参与一次这样的行动。因为,一个秘密可能偶然被绅士们暴露,但几乎总是被仆人们出卖的。”
“我觉得波托斯的计划行不通,”达达尼昂说,“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给你们下达什么指示。我身上带着一封信,别的我什么也不知道。这封信我没有三份抄件,也无法抄三份,因为它是用蜡印封死的。因此,我的意见是必须一块走。这封信在这儿,在这个口袋里。”达达尼昂指一指藏信的口袋,“如果我被打死了,你们之中一个人带上它,继续赶路;如果他也死了,就由另一个人带上它,就这样接替下去,只要有一个人到达目的地,任务就完成了。”
“好极了,达达尼昂!你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阿托斯说道,“再说,事情必须无懈可击:我是去水边疗养,你们几位陪我一块去,但我们不去福尔热泡温泉,而去海边洗海水浴。我有选择的自由。有人想逮捕我们,我就拿出特雷维尔先生的信,你们拿出各自的准假单;有人想攻击我们,我们就自卫;有人想审判我们,我们就一口咬定,我们没有任何别的意图,只不过想洗几次海水浴。分散的四个人太好对付了,四个人在一起就顶得上一支部队。我们让四个跟班也用短枪和火枪武装起来。如果有人派一队人马来打我们,我们就战斗;最后一个活着的人,正如达达尼昂所说的,一定把信送到目的地。”
“说得好,”阿拉米斯赞扬说,“你不常说话,阿托斯,可是你一说起话来,就像圣徒金嘴约翰①。我同意阿托斯的计划,你呢,波托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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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圣徒金嘴约翰为公元四世纪君士坦丁堡一位主教,以能言善辩著称。
“我也同意,”波托斯说,“如果达达尼昂觉得适合的话。达达尼昂带着信,自然是这次行动的头儿,他决定我们照办。”
“好,”达达尼昂说,“我决定我们采取阿托斯的计划,半个钟头后动身。”
“赞成!”三个火枪手齐声说。
每个人都伸手到钱袋子里取七十五比斯托尔,然后各自准备,好在约定时间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