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张假单和这封信意味着,您必须跟我走,阿托斯。”
“去福尔热温泉疗养站?”
“去那里或者别的地方。”
“为国王效劳?”
“为国王或为王后,我们不是为两位陛下效劳的吗?”
正在这时,波托斯进来了。
“真见鬼,”他说道,“你们瞧这事儿多奇怪:从什么时候起,火枪队里兄弟们没请假,就有人准他们的假?”
“自从有朋友为他们请假的时候起。”达达尼昂说道。
“啊!啊!”波托斯说道,“看来这里有新情况?”
“是的,我们就要出发。”阿拉米斯说。
“去什么地方?”波托斯问道。
“说实话,我一无所知。”阿托斯说,“问达达尼昂吧。”
“去伦敦,先生们。”达达尼昂说。
“去伦敦!”波托斯叫起来,“我们去伦敦干什么?”
“这个我不能告诉诸位,先生们,应该相信我。”
“可是,”波托斯补充说,“要去伦敦就要有钱,我可没有。”
“我也没有。”阿拉米斯说。
“我也没有。”阿托斯说。
“我有。”达达尼昂说着,把那一大袋子钱掏出来,搁在桌子上。“这袋子里有三百比斯托尔,我们每个人拿七十五比斯托尔。去伦敦往返一趟足够了。再说,放心吧,我们不会全都到达伦敦的。”
“那又为什么?”
“因为我们之中有几个多半会留在半途。”
“这么说,我们是要去打仗吗?”
“要打最危险的仗,我告诉你们。”
“哦,是这样。”波托斯说,“既然我们冒着去送死的危险,我想至少知道是为了什么?”
“您想得太远了!”阿托斯说。
“不过,”阿拉米斯说,“我同意波托斯的意见。”
“国王是不是总是把情况向你们讲明呢?不,他只是简单地对你们说:‘先生们,加斯科尼或弗朗德尔正在打仗,各位去打吧。’你们就去了。为了什么?你们甚至连想都不想。”
“达达尼昂说得对。”阿托斯说,“这是特雷维尔先生开的三张假条,只是不知从哪儿来的三百比斯托尔。叫我们上哪儿去拼命,我们就上哪儿去拼。性命值得提这么多问题吗?达达尼昂,我准备跟您走。”
“我也一样。”波托斯说。
“我也一样。”阿拉米斯说,“再说,离开巴黎没有什么不高兴的,我正要散散心哩!”
“好啊,各位要散心,没问题,放心吧,先生们。”达达尼昂说道。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阿托斯问。
“马上,”达达尼昂回答,“一分钟都不能耽搁。”
“喂!格里默,普朗歇,穆斯克东,巴赞!”四个年轻人齐声叫他们的跟班,“把我们的马靴擦好,去队部把马牵来。”
每个火枪手实际上都把队部当作营房,一般情况下总把自己和跟班的马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