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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段:职业成长  学科:文学  发布:2022-05-07  ★★★收藏章节〗〖手机版

②铅锤党人:十四世纪以铅锤为武器起义的巴黎人。

③圣巴托罗缪之夜:法国胡格诺战争期间发生的大屠杀事件,因发生在圣巴托罗缪节日(八月二十四日)前夜和凌晨之间,故名。

④神圣联盟:十六世纪的法国天主教联盟。

⑤投石党运动:一六四八——一六五三年反法国专制制度的政治运动。

⑥龙骑兵之乱:法王路易十四时期龙骑兵对新教徒的迫害。

⑦一七八九年法国资产阶级大革命。

⑧一七九三年一月二十一日,路易十六上断头台。

⑨一七九三年十月三十一日,巴黎二十一名吉伦特人被处死刑。

⑩本句中未加注的日期均见第57页注。

⑾博尔吉亚:西班牙血统的意大利古望族,这个家族中出了好几个有名人物,其中一个恺[kǎi]撒博尔吉亚公爵,是个不择手段搞权术的阴谋家,一生罪行累累,死于一五0七年。

⑿法老:古代埃及国王的尊称。

⒀米那:古埃及第一个法老。古希腊人称之为美尼斯。

⒁奇阿普斯:古埃及第四王朝法老(约前二十七世纪)。

⒂奥西芒第阿斯:古埃及传说中的国王,实指古埃及第十九王朝法老美西斯二世(约前一三一七——前一二五一)。

罗朗又习惯地大笑起来,拉着约翰爵士向府邸走去。约翰爵士拉住他。

“哦!”他说,“难道全城除了布罗教堂就没有什么可以看看的吗?”

“从前,我亲爱的爵爷,”罗朗回答说,“在教堂还没有改成草料仓库的时候,我也许会邀请您一起到下面的萨伏瓦公爵的地下墓室去看看,据说那里面有一条地道,我们可以一起去找,这个地道有一法里长,有人很有把握地说,它一直通到赛泽利阿山洞——请注意,除了对一个英国人,我也许不会请别人去作这样一次游戏——那好比回到了有名的安妮拉德克利夫写的《尤道尔夫的秘密》的时代①;可是您看到了,这是不可能的。走吧,我们可以死心了,来。”

“我们去哪儿?”

“唉,我也不知道;如果在十年以前,我也许会把您领到专门喂养肥母鸡的鸡场去。布雷斯的肥母鸡,您知道,在欧洲是有点儿名气的;布尔是斯特拉斯堡一个大分店,可是您知道,在恐怖时代②,养鸡人都把铺子关掉了;吃过肥母鸡的人都被称作是贵族,您也知道用那个句子收尾的叠句:‘好!就这么办,就这么办,把贵族吊死在路灯杆上!’在罗伯斯庇尔倒台以后,他们又重新开张。可是,从果月③十八日以来,在法国曾经下过要节约粮食消瘦减肥的命令,即使对家禽也是如此。没有关系,来吧,没有肥母鸡,我可以给您看别的东西;比如,处决那些吃了肥母鸡的人的地方。此外,从我离开这个城市以后,城里的街道都改了名称;口袋我总是认得的,可是口袋外的标签我已经认不出来了。”

①安妮拉德克利夫(一七六四——一八二三):英国女小说家,专写可怕的神怪小说,《尤道尔夫的秘密》是她的代表作。

②恐怖时代:指法国资产阶级革命时从一七九三年五月到一七九四年七月这一时期。

③果月:法兰西共和历的第十二月,相当于公历八月十八或十九日至九月十六或十七日。

“啊!”约翰问道,“那么您不是共和分子吗?”

“我,不是共和分子?哪有这种事,恰恰相反,我相信我是一个非常坚定的共和分子。为了拯救共和国,我可以像缪西乌斯赛伏拉①一样让人家烧我的手腕,或者像居尔蒂乌斯②一样跳到一个深渊里去。可是不幸的是我的脑子太敏锐:一遇到滑稽的事情我就忍不住要笑,而且笑得不可收场。我同意接受一七九一年宪法,可是当可怜的埃洛德塞谢尔③写信给国家图书馆馆长,要他把弥诺斯④制订的法律寄给他,好让他根据克里特岛的法律制定一份宪法的时候,我觉得他去找这样一个范本似乎有点儿太远了,我们如果有一本利居尔格⑤的宪法也可以满意了。我觉得janvier,fevrier,mars⑥这几个词,不管它们如何与神话有关,和nivose,pluviose和ventose⑦同样美好。我不懂为什么一七八九年叫安东尼和克里索斯通的人,在一七九三年就要叫布律蒂斯和卡西于斯⑧。您看,爵爷,这是一条普通的路,过去叫做市场路,这名字既不下流,也不贵族化,是不是?可是,它今天叫……请等等(罗朗看看路牌):它今天叫革命路。这儿一条过去叫做圣母路,今天改成了圣殿路,为什么叫圣殿路?也许是为了永远纪念那卑贱的西蒙⑨,他想把鞋匠的手艺教给六十三个国王——我也许会搞错一二个,请不要为了这个和我找岔儿——的继承人⑩。最后,请看看这第三条:这条路过去叫心碎路。这个名字过去在布雷斯,布尔戈涅和弗朗德尔都是很有名的,现在它叫联盟⑾路,‘联盟’当然很好,可是‘心碎’是一个美丽的词儿。而且,您看,今天这条路直通断头台广场;据我看,这是一个错误。我希望没有任何一条道路通往这类广场。这个广场有一个优点:它离监狱只有一百步路。这在过去,甚至现在都替布尔市政当局节约了一辆大车和一匹马。请注意,刽子手,他,一直都是很高贵的。而且,这个广场对观众来说,位置非常好,而我的祖先蒙特凡尔——广场过去就是用了他的名字——肯定是预见到了它的作用,而且已经解决了这个重要的问题——这个问题也是各个剧院里都要解决的问题:那就是从任何方面都要看得清楚。万一我被在那儿斩首——在我们生活的这个时代,这种事并不希奇——那么我也许只会有一件憾事,就是我所处的位置不好,没有别人看得清楚。喂,我们登上这小坡去,现在我们到了利斯广场。我们的革命者没有改换它的名字,因为十之八九他们不知道这个名字是什么意思。我也不比他们知道得多,可是我相信我记得有一个叫做埃斯塔凡叶的老爷曾经向一个弗朗德尔的伯爵挑战,那次决斗就是在这个广场上举行的。现在,我亲爱的爵爷,讲到这座监狱,它会使您想起历尽沧桑的人类;吉尔布拉斯⑿的遭遇也不比这个建筑物更为顺当。在恺撤来到以前,这是一个高卢的神庙;恺撒把它变成了一个罗马式的要塞;一个不知名的建筑家把它改造成一个中世纪的军事建筑;罗马的老爷们学恺撤的样,又把它改回成要塞。萨伏瓦的亲王们在这里都有一个府第;查理五世⒀的姑妈在参观布罗教堂的时候就在这儿住过,不过她大概没有能看到这座教堂全部完成。最后,在签订了里昂条约,布雷斯又回归法国以后,人们就在这个地方造了一座监狱和一个法院。爵爷,如果您不喜欢听栅栏和门门的刺耳的尖叫声,请在这儿等等我。我要去参观一个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