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停止了抖动,抬起头来,看着他关切的脸庞。“说得对,”她轻轻说道,“肯定有人知道这个秘密。”
“是谁呢?”霍恩重复了一遍。“自从这个开关装好以后,又有新的管道启用过,所以这个秘密不可能失落的。”
“整个星系的人都想发现这个秘密,”吴老头说,“他们得到了所有能从埃戎得到的技术信息,可他们从来没有成功过。他们无法启动管道,这个秘密一直让他们大惑不解,”
“在胜利庆典上,”霍恩眼睛望着远处,边说边回忆着,“你们总共是六个人站在平台上:杜凯因、梅特尔、你、你父亲、费尼伦和隆霍姆。你们都碰了开关。肯定是你们六个人中间的一个。”
“除非那也是个骗局。”文妲说。
“不会是别的人了,”霍恩说,“秘密不可能落入别人手里过了一千年还不让董事们发现的。”
“我们当时都在那里,”文妲赞同道,“但那并不说明什么问题。我们有时候也单独出席启动仪式的。”她迷惑地摇了摇头。“不会是我父亲,要是他他会告诉我的。或者是某个别人。但像这种生死攸关的事是不能冒险的,应该还有个人知道,以防某人意外死亡。而为安全起见,应该让我们全体都知道的。”
“或许他只相信一个人。”霍恩说。
“那也应该是我。”
“可你不爱他呀。”
“他爱我的。他让我成为了一名董事。”
“除了你他还可能会相信谁呢?”霍恩问道。
文妲再次摇了摇头。“不会是杜凯因,他知道他的野心的。也不会是隆霍姆,父亲想让我们结婚,可他觉得他还太年轻,太冲动。费尼伦?也许吧。或者是你。”她转向了吴老头。“除了父亲之外,你是在位时间最长的了。”
吴老头那张梅特尔的脸显得有点沮丧。“不是我,而且如果是费尼伦或者隆霍姆的话,我恐怕这个秘密也已经失落了。我们离开杜凯因住处时的那场枪战听上去就像是给他们奏的安魂曲。”
“等等!会不会是杜凯因呢?”霍恩问,“他看上去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你父亲也曾经是野心勃勃的,说不走他会理解杜凯因呢。”
“不可能,不可能,”她情绪激动地说道,“杜凯因还一直不停地问我这件事呢。他一直说,‘把秘密告诉我我就让你走。’我当时以为他发疯了,因为我们都知道这个秘密呀。”
“这么说他也到这儿来过了,”霍恩沉思道,“他试过开关了,他知道开关不起作用。”
“或许有一个连董事们都不知道的秘密。”吴老头说。
文妲在霍恩的臂膀里动了动。“帮帮我,梅特尔,”她恳求道,“你当董事的时间比谁都长。你肯定——”
“到了该把事情挑明的时候了,”吴老头说,“事情并不总是像它们看上去那样的。”他把背转向他们,说话声变得奇怪地低沉了。“我想要你记注我们是冒了极大的风险把你从杜凯因手里救出来的。”
霍恩预感到将要大祸临头了。“别!”他出口阻拦。
“我不是梅特尔,”吴老头还在说着,“我只是一个遇事爱刨根究底的老头儿,精于改头换面,有着和这个帝国一样大的渴望。”
他转过身来。吴老头面对着他们,满是皱纹的脸带着歉意挤作一团。文妲突然以出人意料的力量挣脱了霍恩的双臂。她皱着眉头,把不解的目光从吴老头身上移到了停在他肩头的鹦鹉身上,浑身脏兮兮的鹦鹉的头却扬得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