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存在知道有一个更大的奥秘:有一些事情,如果你去做它们,你就破坏了它们,如果你不做它们,它们就发生了。
比方说爱,你能够做它吗?如果你去做它,最多你只能够表演,它将不会是真实的,它将不是来自你的本性,它将只是来自你的头脑,而一个来自头脑的爱跟其他任何东西所可能的一样地死。将会有一些姿势,但是是无能的、空洞的,在它们里面将不会有内容物。你会去吻一个你所不爱的女人,那个吻会存在,但它只是生理上的吻。如果你去到一个医生那里,他会说:是的,这个女人被吻了,因为它可以被测出来。当你去吻一个人,你传递了无数的细菌,所以是谁吻了那个女人,这是可以被测出来的,你的细菌可以在她的嘴唇上找到,但是要那个医生决定说那个人是否真正爱她,那是很困难的,几乎不可能,因为爱不会留下细菌,爱是完全无法测出来的。
即使没有爱,别人也可以拥抱你,可以吻你,可以跟你作爱,所有那些姿势都可以被做出来,但是它们将会是空洞的,它们将会是死的,你的心会知道那个男人在做那个动作,或者是那个女人在做那个动作,但是他或她并没有在它里面。
你不能够去做“爱”,要不然就是它发生,要不然就是它不发生,你必须去等待它,你无法安排或操纵,因为爱比你更大,你怎么能够操纵它?最多你只能够让它发生,或者你可以阻挡它,但是你无法强迫它。
它就好象当太阳升起,你可以把门关起来,然后那个阳光就不会进入你的屋子,你可以生活在黑暗中,太阳不会来敲你的门,它不会强迫进入,它也不会以任何方式来干涉你,如果你关起门来生活在黑暗之中觉得很好,太阳并不会觉得怎么样,它不会担心。你可以把门打开,让阳光进来,但是你无法把阳光带进来,你无法强迫阳光进来。阳光就在那里,你可以阻碍,你也可以让它射进来,但是你无法强迫它,你无法抓住那些光线,将它们放在篮子里,然后将它带到你家里来,那是行不通的,篮子会被带进来,但是那些光线将会被留在外面。
爱比你更大,如果你想要爱,你必须成为一个非做者,这就是无为,在不行动之中行动。
但是要把爱忘掉,因为爱是一种稀有的现象。有很多人认为他们在爱,但是它跟任何其他伟大的艺术一样地稀有。有很多在浴室里面呼歌的人认为他们是歌手,但他们就象浴室里面的爱人一样。歌曲能够带着内在宁静的人非常非常少,能够唱出那个无法被唱出的东西的人非常非常少,试着去传递那个不能表达的、不可名状的东西的人非常非常少,它很少发生。
你可以作诗,但是世界上的诗人非常非常少。任何人都可以作诗,事实上,每一个人都可能试着在某一个时候去写写诗,这是一个每一个人都有足够的愚蠢去写诗的时代,但是之后一个人会将它抛掉,你可以控制那个押韵、长短、和文法,每一个因素都弄对了,但那个诗还是不存在,因为它并不是某种你能够做的事,诗人是天生的,而不是造就出来的。爱人是天生的,而不是造就出来的,它跟伟大的诗人同样地稀少,它跟伟大的音乐家同样地稀少,跟伟大的画家同样地稀少。但是关于爱,至少人们可以安慰他们自己说他们也是爱人。
每一个人都认为他在爱,但是那个经验非常非常稀有,因为去爱意味着知道无为的最伟大奥秘。如果你真的能够爱,那么你就成道了,如果你真的能够爱,那么你就已经达成了,因为你已经知道了那个奥秘,同样那个奥秘也可以适用在你的成道。
所以,将那个例子摆在一旁,那是行不通的,我们可以代之以每一个人都知道的更基本的东西,比方说睡觉,如果你试着去睡觉,你将会睡不着,你越是去尝试,你就越不可能睡着。
那就是那些患失眠症的人的困难,有一些人给他们忠告,叫他们做这个做那个,从一数到一百,然后往回数,从一百数到一,但是你越数,头脑就越警觉,要往回数的话:一百,九十九,九十八……你必须比原来更警觉,你可以数到一百万,但是到了最后你将会发现还是睡不着。
木拉那斯鲁丁患了失眠症,他跑去找心理医生,那个心理医生说:那没有什么。并不是说那个心理医生知道要怎么做,但是身为一个专家,他必须假装,他说:你做一件事,你在做羊毛的生意,你知道绵羊,你就数绵羊,继续数,从一开始数,一直继续数下去,到了最后你就会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