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是对自然的一种暴力,那就是为什么科学家一直以冲突和征服的口吻来谈论,即使象英国罗素聪明才智这么高的人,他也写了一本关于自然被科学所征服的书,名之为“征服自然”。那是一种争斗,就好象自然是你的敌人,而你必须去驾驭它。科学是对自然一种很深的控制、一种很深的战争、一种敌意。宗教根本就不是一种抗争,事实上宗教是去了解说你就是自然的一部分。部分怎么能够跟整体抗争呢?如果部分试着去跟整体抗争,然后被烦恼压得透不过气来,那么你还能够期望什么呢?失败将会是自然的结果。如果部分试图要去跟整体抗争,如果我的手试图要去跟我的整个身体抗争,手将会生病。手怎么能够跟身体抗争呢?身体提供血液,身体提供营养,它怎么能够跟身体抗争呢?手居然想跟身体抗争?那简直是愚蠢。
人跟自然抗争是愚蠢的,你只能够按照自然来生活。宗教是臣服,而科学是一种战争。科学强化自我,而整个宗教的问题就是要如何抛弃自我;透过努力,自我是不可能被抛弃的。
所以要记住:
当上乘的人听到道,他们会很努力去依照它来做。
这是他们的立足点,一旦他们了解了、他们听到了、他们感觉到了、他们尝到了,他们就会觉得跟它很有亲和力,然后他们就努力去依照它来生活,但是渐渐地,当他们在它里面成长,他们就开始了解到说努力是不需要的,相反地,不努力才是需要的,最后他们会放弃努力而变成跟自然合而为一
那么他们就不再是人类的一部分,他们变成了超人,那么他们就不再是那些奋斗的人的一部分,他们已经不再奋斗了。他们看起来还象人,但是他们已经不再是人了。当你碰到象老子这样的一个人,他并不是一个人; 当你碰到象佛陀这样的一个人,他也不是一个人,因此我们称这样的人为阿瓦塔(avata),用来作为跟一般人的区别。我们称耶稣为“上帝之子”,并不是说他不是人的儿子,他是人的儿子,但是我们必须加以区别。如果我们称耶稣为人,那么我们要怎么样来称呼一般的人?那么我们对一般人就必须再去找一个次于人的名称。
如果我们称我们自己为人,那么我们就必须称耶稣为超人,称佛陀为阿瓦塔,称克里虚纳为神。这只是一种象征性的说法来表示说,即使最上乘的人——沙特瓦——也必须在放弃所有的努力而依照自然来做的时候才能够超越。
有人问老子说:你是怎么达成的?他说:有一天我坐在树下,我已经做尽了一切努力,所有人为可能的,我都做了,但是我遭到了全然的挫败。透过努力已经有很多事发生,但并不是全部,有某些东西欠缺了、错失了,而那个欠缺的环是最难找的,是最难以捉摸的。然后当我坐在树下,有一片干叶子慢慢地从树上掉下来,随着风飘动。当风吹向北方,叶子就飘向北方,当风改变路线而吹向南方,叶子就飘向南方,然后当风停下来,叶子就落在地面上,一点抱怨都没有,在它自己本身也没有任何努力,也没有它自己的方向。如果风吹向南方,它就飘向南方;如果风吹向北方,它就飘向北方;如果风停下来,它就掉在地面上,很美地休息在那里。
然后又起了一阵风,叶子又再度飘上天空,叶子的一动一静完全没有问题。突然间我了解了,那个讯息打击到我的核心,从那一天开始,我就变成了一片干叶子,而那个非常难以捉摸的欠缺的环就不再难以捉摸了。那个欠缺的环只不过是:你可以透过努力来达到很多事情,但是你不能够透过努力来达到道。最后你必须放下努力,然后你会突然发现每一样东西都适合得好好的,你就进入道了,那么你就不会再给予方向,你就不再是一个指导者,你就不会告诉风说:吹向南方,因为我想要走向南方。那么你就没有任何目的地,整体的命运就是你的命运,那么你跟整体就不是分开的,那么你就不会以个体性来思想,你已经变成整体的一部分,整体走到哪里,你就跟着走到哪里。如果整体改变它的头脑,你就改变你的头脑;如果整体停止了它的旅程,那也是很好的;如果整体跑了起来,你就跟着它跑,所谓的依照道就是意味着如此。
一点你自己的头脑都没有,当你变成没有头脑,整体就透过你来生活,整体就活化了你,整体就透过你来移动,整体就来移动你,如此一来就不是你在呼吸,而是整体来呼吸你,这样的话,每一件事都是一种祝福。这样的话你怎么会紧张呢?你有什么好烦恼的呢?所有的烦恼之所以存在都是因为你将个人的命运带进你的头脑来反对整体的命运,这样做你是在逆流而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