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电话铃再响,就用灵巧的前爪,小心地提起了听筒。
“别出声!”她发着命令,但声音很温柔,“听着!”
小小的书房里气氛顿然紧张异常,写字台上的钟“滴答、滴答”的声响分外刺耳。巴毕听得见山姆奎恩梦呓般的声音,像是在问话,接着,又是鼾声。厨房冰箱的发动机的“嗡嗡”声停了,巴毕能够听到听筒里细小但很急切的声音。
“山姆?”是罗维娜蒙瑞克的声音,“山姆奎恩——能听见我吗?”巴毕听到卧室里不安的低吟,然后,又是山姆奎恩疲惫但又躁动的鼾声,“诺拉,是你吗?”写字台上的听筒里又传出声音,由于害怕声音显得很尖利,“山姆在哪儿?告诉他给我打电话,好嘛,诺拉?我要给他提个醒——告拆他,是关于巴毕的事。”
白狼蹲卧在听筒旁,她的前爪伸出很长,像是要一掌打碎听筒似的。她的耳朵竖起听着,斜视着的绿眼睛里含着仇恨。
“谁?”听筒里微弱的声音显得很害怕,“山姆?”那声音轻轻叹息了一下,“诺拉?你怎么不——说话——”
听筒里传出来一声尖历的叫声,巴毕真怕会传到卧室。那边儿的罗维娜一定也吓坏了,“咔嗒”
一声,她挂断了电话。白狼放下听筒,眺回到巴毕身边。
“那个该死的,老朽的寡妇婆!”白狼轻轻地喘着气说,“她知道的太多啦——她失明上前看到的太多了。我真担心,她所知道的一旦告诉了山姆。就会使那个绿箱子里的东西发挥更大的威力。”
她长长的耳朵贴在脖颈处,又低声嗥叫起来。
“现在我们又多了一项工作,巴毕。”她以温和的口气对巴毕说,“我看,我们最好是在罗维娜蒙瑞克和山姆奎恩联系之前,就先把她干掉。”
“我们不能伤害一个又老又瞎的老夫人!”巴毕强烈地抗议着,“再说,她也是我的朋友。”
“你的朋友?”白色母狼不无讽刺地说,“巴毕呀,你要学的还多着哩。”突然,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母狼的喉咙,她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很低很含糊,“一旦你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儿,她就会背叛你的——”
说着,她摇晃着,瘫软在地毯上。
“艾溥露?”巴毕焦急地触摸着母狼的嘴头,“你怎么啦,艾溥露?”
“——糟了!”巴毕不得不竖起耳朵,才能听见母狼微弱的声音,“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你的老朋友奎恩居然不锁后门,就去睡觉。那个绿色的木箱是诱饵——他猜准我们弄不开箱子。那个箱子里的鬼东西是致命陷阱。”
巴毕差点儿忘记了,刚刚进书房时的那股强烈的难闻味道,刚才乍闻时,真有点儿受不了。可现在他扬起鼻子,使劲儿再闻闻,好像没有刚才那么强烈了,似乎好闻多了,有股昏昏欲睡的奇妙感觉,他又使劲闻了—下。
“别再闻了!”母狼无力地说,“有毒。奎恩把它放往这,是想毒死我们。”地在地板上不住地抖动着,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了,“我们必须放弃这个箱子——去拜访一下你的那位亲爱的朋友罗维娜,如果我们能活着离开这里的话——”
地瘫软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艾溥露!”巴毕喊着她的名字,“艾溥露!”
母狼还是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