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由于间接吃了有毒的老鼠或鸟儿,狐狸也与鸟儿一起受到了影响。被兔子困扰的英国非常需要狐狸来捕食兔子。但是在1959年11月到1960年的4月期间,至少有1300只狐狸死了。在那些捕雀鹰、茶隼及其他被捕食的鸟儿实际上消失的县郡里,狐狸的死亡是最严重的,这种情况表明毒物是通过食物链传播的,毒物从吃种子的动物传到长毛和长羽的食肉动物体内。气息奄奄的狐狸在惊厥而死之前总是神智迷糊两眼半瞎地兜着圈子乱晃荡。其动作就是那种氯化烃杀虫剂中毒动物的样子。
所听到的这一切使该委员会确信这种对野生生命的威胁“非常严重”;因此它就奉告众议院要“农业部长和苏格兰州秘书应该采取措施保证立即禁止使用含有狄氏剂、艾氏剂、七氯或相当有毒的化学物质来处理种子。”该委员会同时也推荐了许多控制方法以保证化学药物在拿到市场出售之前都要经过充分的野外和实验室试验。值得强调的是,这是所有地方在杀虫剂研究上的一个很大的空白点。用普通实验动物——老鼠、狗、豚鼠所进行的生产性实验并不包括野生种类,一般不用鸟儿,也不用鱼;并且这些试验是在人为控制条件下进行的。当把这些试验结果应用在野外的野生物身上时决不是万无一失的。
英国决不是由于处理种子而出现鸟类保护问题的唯一国家。在我们美国这儿,在加利福尼亚及南方长水稻的区域,这个问题一直极为令人烦恼。多少年以来,加利福尼亚种植水稻的人们一直用DDT来处理种子,以对付那些有时损害稻秧的蝌蚪虾和羌螂甲虫。加利福尼亚的猎人们过去常为他们辉煌的猎绩而欢欣鼓舞,因为在稻田里常常集中着大量的水鸟和野鸡。但是在过去的十年中,关于鸟儿损失的报告,特别是关于野鸡、鸭子和燕八哥死亡的报告不断地从种植水稻的县郡那里传来。“野鸡病”已成了人人皆知的现象,根据一位观察家报道:“这种鸟儿到处找水喝,但它们变瘫痪了,并发现它们在水沟旁和稻田梗上颤抖着。”这种“鸟病”发生在稻田下种的春天。所使用的DDT浓度是已达到足以杀死成年野鸡量的许多倍。
几年过去了,更毒的杀虫剂发明出来了,它们更加重了由于处理种子所造成的灾害。艾氏剂对野鸡来说其毒性相当于DDT的l00倍,现在它已被广泛地用于拌种。在得克萨斯州东部水稻种植地区,这种做法已严重减少了褐黄色的树鸭、(一种沿墨西哥湾海岸分布的茶色、象鹅一样的野鸭)的数量。确实,有理由认为,那些已使燕八哥数量减少的水稻种植者们现在正使用杀虫剂去努力毁灭那些生活在产稻地区的一些鸟类。
“扑灭”那些可能使我们感到烦恼或不中意的生物的杀戒一开,鸟儿们就愈来愈多地发现它们已不再是毒剂的附带被害者而成为毒剂的直接杀害目标了。在空中喷撒象对硫磷这样致死性毒物的趋势在日益增长,其目的是为了“控制”农夫不喜欢的鸟儿的集中。鱼类和野生物服务处已感到它有必要对这一趋势表示严重的关注,它指出“用以进行区域处理的对硫磷已对人类、家畜和野生物构成了致命的危害。”例如,在印第安州南部,一群农夫在1959年夏天一同去聘请一架喷药飞机来河岸地区喷撒对硫磷。这一地区是在庄稼地附近觅食的几千只燕八哥的如意栖息地。这个问题本来是可以通过稍微改变一下农田操作就能轻易解决的——只要改换一种芒长的麦种使鸟儿不再能接近它们就可以了,但是那些农夫们却始终相信毒物的杀伤本领,所以他们让那些撒药飞机来执行使鸟儿死亡的使命。
其结果可能使这些农夫们心满意足了,因为在死亡清单上已包括有约65,000只红翅八哥和燕八哥。至于其他那些未注意到的、未报道的野生物死亡情况如何,就无人知晓了。对硫磷不只是对燕八哥才有效,它是一种普遍的毒药,那些可能来到这个河岸地区漫游的野兔、浣熊或袋鼠,也许它们根本就没有侵害这些农夫的庄稼地,但它们却被法官和陪审委员团判处了死刑,这些法官们既不知道这些动物的存在。也不关心它们死活。
而人类又怎么样呢?在加利福尼亚喷撒了这种对硫磷的果园里,与一个月前喷过药的叶丛接触的工人们病倒了,并且病情严重,只是由于精心的医护,他们才得以死里逃生。印第安州是否也有一些喜欢穿过森林和田野进行漫游、甚至到河滨去探险的孩子们呢?如果有,那么有谁在守护着这些有毒的区域来制止那些为了寻找纯洁的大自然而可能误入的孩子们呢?有谁在警惕地守望着以告诉那些无辜的游人们他们打算进入的这些田地都是致命的呢?——这些田地里的蔬菜都已蒙上了一层致死的药膜。然而,没有任何人来干涉这些农夫,他们冒着如此令人担心的危险,发动了一场对付燕八哥的不必要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