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将生物控制作为常规方法开始于1888年,当时阿伯特柯耶贝尔(他是现在正日益增多的昆虫学家开拓者队伍中的第一个成员)去澳大利亚寻找绒毛状叶枕介壳虫的天敌,这种介壳虫使加利福尼亚的柑橘业面临着毁灭的威胁。如我们在第十五章中已看到的,这项任务已获得壮丽的成功,在20世纪中,全世界在搜寻天敌以用于控制那些自己闯到我国海岸边的昆虫。总计约有100种重要的捕食性和寄生性昆虫被确定下来了。除了由柯耶贝尔带进的维多利亚甲虫外,其他的昆虫进口也都很成功。一种由日本进口的黄蜂已完全有把握地控制住了一种侵害东部苹果园的昆虫。带斑点的紫花苜蓿蚜虫的一些天敌是由中东意外进口的,加利福尼亚紫花苜蓿业得以拯救应归功于它们。就如同细腰黑蜂对日本甲虫的控制一样,吉卜赛蛾的捕食者和寄生者们也起到了很好的控制作用。对介壳虫和水蜡虫的生物学控制预计将为加利福尼亚州每年挽回几百万美元——确实,该州昆虫学家的领导人之一波尔迪伯奇博士做了估计,加利福尼亚州在生物学控制工作中投资400万美元,而已得到了10,000万美元的回报。
通过引进昆虫的天敌而成功地实现了对严重虫灾的生物学控制的例子已在遍布全世界大约40个国家中出现。这种控制方法比化学方法具有明显的优越性:它比较便宜,是永久性的,并且不会留下残毒。但生物学控制还一直缺乏支持。在建立正规的生物学控制计划方面,加利福尼亚在各州中间实际上是孤立无伴的,许多州甚至还没有一位昆虫学家致力于生物控制研究。也许,对于取得支持来说,用昆虫敌人来实行生物控制的工作始终还缺乏一种科学上的严密性——几乎还没有在生物控制中对被捕食的昆虫种类受影响情况进行严格研究,并且一直没有精确地进行散布天敌的工作,而这种精确性可能决定着成败。
捕食性昆虫和被捕食昆虫都不会单独存在,它们只能作为巨大生命之网的一部分而存在,对这一切都需要进行考虑。也许在森林中有最多的使用既成的生物控制方法的机会。现代农业的农田都高度人工化了,与想象中的自然状态大不相同。不过,森林是一个不同的世界,它更接近于自然环境。在那儿,人类的介入最少,干扰最小,大自然可以按本来的面目发展,建立起美妙而又错综复杂的抑制和平衡系统,这种系统保护森林免遭昆虫过分危害。
在美国,我们的森林种植人看来已在考虑主要通过引进捕食性昆虫和寄生性昆虫来进行生物控制。加拿大人已有一个比较开阔的眼光,而一些欧洲人却走得更远,他们发展“森林卫生学”已达到了令人惊异的程度。鸟、蚂蚁、森林蜘蛛和土壤细菌都同树木一样是森林的一部分,欧洲育林人在这种观点下,他们栽种新森林时,务必也引人这些保护性的因素。第一步是先把鸟招来。在加强森林管理的现时代中,老的空心树不存在了,啄木鸟和其他在树上营巢的鸟从而失去了它们的住处。这一缺陷将用巢箱来弥补,它吸引鸟儿们返回森林。其他还有专门为猫头鹰、蝙蝠设计的巢箱,这些巢箱使鸟儿得以度过黑夜,而在白昼这些小鸟儿们就能进行捕虫的工作。
不过,这仅仅只是开始。在欧洲森林中最吸引人的一些控制工作是利用一种森林红蚁作为一个进攻性的捕食昆虫,——这个种类很可惜没有在北美出现。约在二十五年以前,乌兹柏格大学的卡尔高兹华特教授发展了一种培养这种红蚁的方法,并建立了红蚁群体。在他的指导下,一万多个红蚁群体已被放置在德意志联邦共和国的九十个试验地区中。高兹华特教授的方法已被意大利和其他国家所采用,他们建立了蚂蚁农场,以供给林区散布蚁群用。例如,在阿平宁山区已建起几面个鸟窝来保护再生林区。德国穆林的林业官汉斯.鲁波绍芬博士说:“在你的森林中,你可以看到在有鸟类保护、蚂蚁保护、还有一些蝙蝠和猫头鹰共同体的那些地方,生物学的平衡已被显著地改善了。”他相信,单一地引进一种捕食昆虫或寄生昆虫其作用效果要小于引入树林的一整套“天然伙伴”。
穆林的森林中新的蚁群被用铁丝网保护起来以免受啄木鸟的打劫。用这种办法,啄木鸟(它在试验地区10年中已增加了400%)就不再能大量危害那些蚁群,啄木鸟只好通过从树木上啄食有害的毛虫而偿还它们曾造成的损失。照料这些蚁群(同样还有鸟巢箱)的大量工作是由当地学校的10一14岁孩子组成的少年组织来承担的。花费是极低廉的;而好处则是永久性地保护了这些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