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设想这样利用微生物的人是十九世纪的一个动物学家伊里.梅契尼柯夫。在十九世纪的后几十年和二十世纪前年期的整个期间内,关于微生物控制的想法在慢慢地形成。向一种昆虫的环境中引入一种疾病而使这种昆虫可以得到控制的第一个证据是在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后期出现的,当时在日本甲虫中发现并利用了牛奶病,牛奶病是一种属于杆菌类的孢子所引起的。正如我在第七章中已指出过的,在美国东部已在长期利用这一细菌控制的经典例子。
现在,人们把很大希望寄托在另一种细菌——萨林吉亚杆菌的试验上,这种细菌最初在1911年被发现于德国萨林吉亚省,在那儿人们发现它引起了粉娥幼虫的致命败血症。这种细菌的强烈杀伤作用是借助于中毒,而不是发病。在这种细菌的生长旺盛的枝芽中,随同孢子一同形成了一种对某些昆虫,特别对象娥一样的蝶类的幼虫具有很强毒性的蛋白质的特别晶体。幼虫吃了带有这种毒物和草叶之后,不久就发生麻痹,停止吃食,并很快死亡。从实用的目的来看,立即制止吃食当然是有利的,因为只要将病菌体施用在地里,庄稼的受害马上就停止了。含有萨林吉亚杆菌孢子的混合物现在正由英国一些公司使用各种商标名称被生产出来。在一些国家正在进行野外试验:在德国和法国用于对付白菜蝴蝶幼虫,在南斯拉夫对付秋天的织品蠕虫,在苏联对付帐篷毛虫。在巴拿马,试验开始于1961年,这种细菌杀虫剂可能会解决香蕉种植者所面临的一些严重问题。在那儿,根穿孔虫是香蕉树的一大害虫,因为它破坏了香蕉树的根部,使香蕉树很容易被风吹倒。狄氏剂一直是有效地对付穿孔虫的唯一化学药物,不过现在它已引起了灾难的链锁反应。穿孔虫现在正在复兴。狄氏剂也消灭了一些重要的捕食性昆虫,并且因此引起了卷叶蛾的增多,这是一种很小的、身体坚硬的蛾,它的幼虫把香蕉表面嗑坏。人们有理由希望这种新的细菌杀虫剂将同时会把卷叶蛾和穿孔虫都消灭掉,而又不扰乱自然控制作用。
在加拿大和美国东部森林中,细菌杀虫剂可能是对诸如蓓蕾蠕虫和吉卜赛蛾等这类森林昆虫问题的一个重要解决办法。1960年,这两个国家都开始用商品化了的萨林吉亚杆菌制品进行野外试验。一些初步结果使人受到了鼓舞。例如,在渥蒙特,细菌控制的最终结果与用DDT所取得的结果是一样的好。现在,主要的技术问题是发明一种溶液,它能将细菌的孢子粘到常绿树的针叶上。对农作物来说不存在这个问题——即使是药粉也可使用;尤其在加利福尼亚,细菌杀虫剂已经被尝试着应用于各种各样的蔬菜上。
同时,另外一个也许不那么引人注意的工作是围绕病毒开展的一些研究。在加利福尼亚的长着幼小紫花苜蓿的原野上,漫山遍野都正在喷撒一种物质,这种物质在消灭紫花苜蓿毛虫方面与任何杀虫剂一样地具有致死能力,这种物质是一种取自毛虫体内的病毒溶液,这些毛虫是曾经由于感染这种极毒的疾病而死亡的。只要有5只患病的毛虫就能为处理一英亩的紫花苜蓿提供足够用的病毒。在加拿大有些森林中,一种对松树锯齿蝇有效的病毒在昆虫控制方面已取得了显著的效果,现已用来代替杀虫剂。
捷克斯洛伐克的科学家们正在试验用原生动物来对付织品蠕虫和其他虫灾;在美国,一种寄生性的原生动物已被发现用来降低谷物穿孔虫的产卵能力。
有一些说法认为微生物杀虫剂可能会给其他形式生命带来危险的细菌战争。但实际情况并非如此。与化学药物相比,昆虫病菌除了对其要作用的对象外,对其他所有生物都是无害的。爱德华.斯登豪斯博士是一位杰出的昆虫病理学权威,他强调指出:“无论是在实验室中,还是在目然界中,从来没有得到过经过证实的能真正引起脊椎动物传染病的昆虫病菌方面的记录。”昆虫病菌具有如此的专一性,以致于它们只对一小部分昆虫,有时只对一种昆虫才有传染能力。正如斯登豪斯博士指出的,昆虫疾病在自然界的爆发,始终是被局限在昆虫之中,它既不影响宿主植物,也不影响吃了昆虫的动物。
昆虫有许多天敌——不仅有许多种类的微生物,而且还有其他昆虫。第一个控制昆虫的生物学办法,即一种昆虫可以借助于刺激其敌人的发展而得到控制,总的来说应归功于1800年的艾拉斯姆斯达尔文。可能因为用一种昆虫治另一种昆虫,一般说来这是生物控制法的第一个经过实际用过的办法,所以人们可能广泛而又错误地认为它就是替代化学药物的唯一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