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点大得就像成熟的果子一样,每人都仰起头来接这股雨水的清凉,十分钟以后雨停止了,但已是够装满该艇上的水瓶。
“该隐说话了:“现在你们是否要相信我的主呢?你们是否要信仰他而获救呢? ’
“佛洛比歇先生喘着气说:“这只是巧合……你注意到了那片云,所以利用它来这一套,这艘救生艇由我指挥,我命令你停止玩这套把戏。 ’”
但在大众的眼中,该隐已成了一位神奇施行者。此时,一位男人高叫着说:“你要我们怎样做呢?”该隐回答说:“一定要有一个活牺牲献上,这个男孩一定得死。”日记又记载说:“当时我一定昏过去了,我醒过来的时候,格洛佛小姐握着我的手在轻柔地摇动着我。天虽然仍黑,但我看得出来,黎明即将来临了。
“我轻轻喊着保罗的名字,可是格洛佛小姐抓紧了我,并用手遮住我的眼睛。
“天已发白了,我看到这些男人都是赤裸着的……保罗被捆绑在座位上……这些男人都跪了下来。保罗的两腿被捆在一起,而两只手是绑在两边的,他的头向着我,可是他看不到我。他们已经弄瞎了他,他什么也看不见;他也不能喊叫,因为他的舌头也被割掉了。该隐有把刀子,现在他就跪在保罗前面。太阳高照,海水平静,我们的船就像没动一样……”
日记到此就完了,这次恐怖仪式的结局只有靠想像去补捉了。
至于整个故事的结局却是,屠勒的尸体被警方发现,判定为自然死亡。而卡斯塔诺斯的尸体却在三天后在墓地的岩石中发现,似乎是有意跳下去自杀的。
这本日记却始终未被找到。这本日记的翻译本和神父个人的东西被送回到西班牙,他那位年老的母亲认不得英文,就只把这些翻译的稿纸往箱子里一放。
就在两年前,这些文件又出现了,它已经过一次洪水、一次世界大战和一场火灾,却存了下来。在这位老妇人死了以后,这只箱子被经纪人卖给了一位法国教授,他买来是想在里面找到某些能送回巴黎的资料。
于是,过了五十多年,这部日记的故事被人发现了。但官方并未举行调查,本来事情过了多年,还有什么好调查的呢?一位老教士的胡思乱想,一个少女记载一次海难,这个女孩根本没人认识,是否真有这个人也是个疑问。
故事最好是就此打住,但卡斯塔诺神父最后是否毁灭掉那个自称为该隐的人的尸首呢?
也许他真的是做到了,因为当地派了一位调查人员去看这处坟墓,后来告诉我们说,没看到一点有关这些尸体的痕迹。地面上已布满了厚厚的野生植物;找不到一块空地。
那这本日记又到那里去了呢?也许在一个陈旧的书架上布满了灰尘,也许又失落到海里了,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