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这不是在这种场合应该讨论的事情。”
“哦,没有关系,”史鼓格向陶拉斯打了一个手势:“反正,我对你的工作热诚非常敬佩。”
费格里像一个受到称赞的孩子,腼腆地笑了:“我只要一谈起我的工作,常常会得意忘形。不过我说这些,乃是想要两位明白,这的确是个问题。很多医生都急着想解决这个问题,因此他们中间有些人不得不采取反传统的革命作法。我对典狱长所讲的,和我现在向两位所说的,差不多也是为了让他明了这个问题的重要性,好准许我参加拉诺佛的执刑。”
“好了,”史彭格的声音又变得冷漠起来:“我们已经明白了,现在让我们回到本题上,那你到狱中去看拉诺佛的事,后果又演变成什么样子?”
“嗯,我向他把事情分析完了以后,他似乎很理智也很聪明,能够完全明白我的意思。”
“我明白你的意思,”拉诺佛说:“你是说当我上断头台时,你要在旁边看,好作研究。”
“不错,那么……”
他听得眉头皱了起来,费格里感到他的话非常刺耳。
“在我小的时候,我也常常杀鸡,把鸡头砍下来以后,还看着无头鸡带着满身的血乱飞,你也想这样做来找点乐子,是不是?”
费格里不禁眉头皱了起来,拉诺佛把事情想到那里去了。但他还是想把事情解释清楚,于是他又说:“我并不觉得这是件好笑的事,能不能让我把话讲完,因为这对你也有好处。”
“好,好,说罢!”
“多谢,”费里格不安的移动了一下身子,他又继续说:“大约三十年前,夏皮洛医生也做了我现在要做的同样事情。他和像你一样的一个人商量好,想说明一个人的头被砍下来以后还有知觉。我现在也是要重复他的试验,只不过更进一步要测量在你死后,尸体所留下的某些电子能,看看在死的当时会产生些什么现象。”
“我明白,”一直沉默着的拉诺佛最后吐出这三个字。
“我所想要的只是…”
“等一下,我们把话说清楚点,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把我的头砍下来以后,我还会活着?”
“不错,断头机把一个人的头切下来以后,没有理由说这个人立刻就会死去,当时在他的脑子里还有足够的血液,可以让脑子继续活动好几分钟,事实上你主要的机能——你的听觉、视觉和嗅觉——都会继续维持活动。”
拉诺佛张开嘴大笑:“不错,多谢你,但你的话仍然没有理由使我高兴。”
费格里又诚恳地说:“我是想告诉你,你也并不会遭到多少痛苦。我刚才提到的那位医生,他试验的结果是:在那个人的头被砍掉以后,有五分钟时间脑子还是在活动着。他们在事先就安排了联络信号,譬[pì]如是眨眼睛什么的。在法国大革命时期,那些刽子手常会发现到,在断头机落下以后,有些头在十五分钟内还有知觉。根据一位刽子手的记载,每次执行后,他会看看装头的篮子里,几乎有一半的头,肌肉还在颤抖扭曲,有的更是咬着牙齿,似乎是不胜痛苦。”
“你他妈的虐待狂,你是个虐待狂是不是?”说着话,接诺佛就站了起来。
费格里也跟着站了起来,他拿起手杖准备防卫自己,他还在一面说:“我可以帮助你,我们能互相帮忙,你就是帮我这个忙,对你也并没有什么损失,这件事怎样也免不了要发生在你的身上。只要你完成我们事先联络好的信号,我就会用斧子劈开你的头,你最多不过痛苦四十五秒,而你孩子的一生就有人照顾了。”
拉诺佛拿起一副放在桌上的十字架,这是铜做的,用来当武器非常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