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虽然心里充满了惊惶,表面上仍然尽量装得平静。
“你在干什么?查理!”她左手摸着右手上的铁链。泰波特答复:“为了防止你乱跑,我只得这样委屈你一点了。”色那没有作声,因为她正惊恐地注视着一只老鼠在黑暗中跑来跑去。
泰波特回头看了看,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那没有什么,只不过是一只老鼠而已!开始时你也许不习惯和它们相处,因为我们卧房里从来也找不到这种东西,但你慢慢总会习惯的。不管怎样,即使是你不习惯,你也得和它们共处三个星期。”
色娜仍然没说一句话,只是两眼瞪视着他。她到这种地步还有什么话可说,但就是弄不清楚他怎么会想出这么绝的点子。
她这种冷静的态度,反而使得泰波特感到非常不舒服,她应该会尖叫或是哭泣的,那才是女人的常态,可是她现在的表现像个受难的圣女贞德,真是的,你这条下贱的母狗!不过,他敢肯定,不要等三个星期过完,她一定会尖叫的,想到这一点,他觉得安慰不少。
他走到阴暗处,又找了一块像门板的东西来,把这一盖上洞口,洞里整个就变得黑暗起来。
“你别着急,你不会饿死的,”他在门外喃喃地说:“摸摸左面的墙角,那里放有足够你三个星期吃的干面包和水,只是洞里太黑了一点,这也只有请你委屈一点了,你不是习惯于在黑暗里偷偷摸摸吗?色娜,亲爱的,是不是?乖一点,我一回家就会放你出来。”他哈哈大笑,把门板拍得震天价响。
色娜倾听着他的脚步声消失在地下室的石阶上,但是泰波特却没有真的离开,他在石阶上座了下来,等着听她哭泣尖叫。但色娜没有哭叫,除了她转动身子时,铁链拖在地上的声音以外,地下室里沉寂得吓人。泰波特在想,看你这个臭婊子硬到什么时候,一个男人单独在这里待三个星期也会发疯。
他走出地下室,深为没有听到色娜的哭叫声感到遗憾。
泰波特决定借这个机会旅行一下,他不直接飞奥地利,而是沿途停留,欣赏一下好风景,也享受一下女秘书泰勒小姐为他提供的各项服务,包括在室内床上的。
他们由绍德机场搭飞机到了奥斯顿,然后从那里自己开车,经由比利时和德国,向着奥地利前进。
出事的时候,正值深夜,泰波特的心当时不在驾车上,他的思想已分成了两部分,他一面看着坐在他身边娇艳如花的泰勒小姐,一面还想着关在地下室里的色娜。泰勒小姐的头正靠在他的肩上,吹气如兰的呼吸,使他像在喝葡萄美酒,而散在肩上的秀发,偶尔擦在他的耳边,痒酥酥的,直痒到心底里没有办法抓。
他这里有佳人做伴,可是色娜只能在地下室里和老鼠与蚊子为伍,正在这时候,车子突然冲下山谷,泰波特首先在车灯光里见到陡峭的悬岩,然后是夜空中飘浮着的云朵,他听到泰勒小姐恐怖的尖叫声,然后只觉得天翻地覆,似乎什么东西都在颠倒着乱飞,最后车子撞在岩石上,这时候他什么都不知道了。在失去知觉以前,他还有了一个古怪念头,似乎听到了色娜在尖叫。
在车子顺着山坡翻滚时,他像一具烂布娃娃似地摔出车外,这样总算救了他一条命,车子最后撞在一块大岩石上,爆炸成一片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