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晚饭时回来,空箱子就丢在大厅里,直等到下星期二又再重复这一套程序。
我怀疑,实际上也是害怕她这种疯狂的举动,而下决心要找出箱子的秘密,到底她在干些什么?
今天这个谜底终于要揭穿了,尽管是和暖的春天,我还是因兴奋而抖颤,拿着雪茄的手也在微微打战。所有的事都由我那个英籍男仆安排好了,只有他和我知道苏娜的事。
我们把苏娜的那些穿衣镜,全都换成了两面镜;镜子原都是贴着墙放的。墙上的木板我们拆走了一块,因此我可以由这边窥视过去。
如今苏娜进到房里,她的侍仆搬着箱子把她引入那间挂满纱帘的房间后,鞠躬退出,室内只留下苏娜和那口大皮箱。
苏娜用金锁练把门套上,然后再用一把大钥匙锁上两重锁,同时我还看到她用布把钥匙孔塞上。
当我再点上雪茄时,只见苏娜兴奋的在脱衣服,就像个在期待新婚之夜的新娘。等她赤裸裸的跪在皮箱前面时,我看到她发亮的背影;她从箱子里取出一件旧衣服来。她将这件旧衣服转向自己,把它两只空袖子搭在自己肩上,未扣上的前摆紧贴着她的胴体,我看到她的嘴在疯狂地吻着,双手紧抓着衣服背后。随后她四肢张开的仰卧下来,衣服盖在她身上;她的臀部前后耸动,这使得我的欲念高涨。
过了一会,她又跪了起来,在皮箱子摸索着,她的脸和背部满布着发亮的汗水,这一次她取出的是一件白衬衫,因着年代的久远都已泛黄。她热烈地吻着它,舌头遍吻着扣子洞,一面将它的袖子紧贴着乳房。她又再度仰卧下去,紧抱着这件衣服,身体像蛇一样的扭动起来。
我不愿意再看下去,我关上了玻璃,不觉眼睛已充满了泪水。
一个小时以后,我的情绪才算是恢复过来,要洛伊拿来一壶薄荷花和一盘热点心。
我对他发出一道紧急命令,要他立刻执行。我要他追踪苏娜的车子,查出这些衣服到底是什么回事,她是在那里弄来的。他有点害怕,但我威胁把他送回苏格兰老家,那里他只有和猪做伴,于是他同意完全照我的话去做。
现在是星期三下午两点,我内心平静,就像在大战前夕的拿破仑。我中饭吃的是烤鸭和香槟酒,还加上了两杯浓浓的土耳其咖啡。
在我的枕头边,放着一张众古董店目录撕下来的文件,上面包括了我所需要的情报,我要用来报复苏娜的背叛和她邪恶的激情。
她用来发泄情欲的外套,原先是属于卡松洛发——一位威尼斯色狼——而那件衬衣则传说是大情人唐璜的。
洛伊没费多大事,就说服了这家私人古董店的老板,把他的货品和有关它们的爱情故事全透露了出来。
苏娜的淫荡以及她孩子气的轻信,把这些生意经全部当真,于是引出她这种可耻的行为来,而且我相信,她这种不正当的激情只会日渐增加。
她这种狂恋一件空外套和褪了色的衬衣的行为,实在使我无法忍受;让自己的妻子拥抱鬼魂而失去,这也是我不能容忍的命运。但我已别无选择,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我只有怀着一种听天由命的心情,似乎我整个的生命,都只是为这件事在作准备。
在星期日,我参加了圣科尔教堂的弥撒,然后又要车夫等着,而我步行到一处小广场上,和那些衣衫褴褛的艺术家开玩笑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