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计程车上,她哽咽着告诉他这一切情形,克利斯听后大笑起来:“这有什么关系。你父亲这样做,只是为了讨好你,你必须忍耐一点,只要日子过得舒服,轻松,有点转变有什么关系。”
“这样说,你是赞成他了!”
“这也不能算是赞成,不过我比较能体谅他一点罢了。”
“但以往我们的生活就是静止的,而且我感到快乐。”
“那现在为什么不快乐起来呢?”他笑着吻她,一直到他们下车,他就这样紧拥着她。在他们到家时,她继父在门口等着他们。他领着他们走进精心布置的起居室,就像把他们当作客人一样。在吃饭的时候,他们很客气地交谈,等到天黑以后,他们夫妇上了床,却发现无法作爱。
苏莉曼小声地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他,他在听着……”
他们就这样欲念全消地躺着,却怎样也睡不着,他们也在倾听着这个偷听者的动静。这个老头真厉害,他的性格似乎控制了他们。苏莉曼嘴里虽然不说,心里却恨起她丈夫来,她似乎开始发现到他的无能,这样轻易地就被她继父所影响。
克利斯在家的这一个月时间,他们夫妇仿佛生活在噩梦中。
这个老头从来没让他们单独相处过。原先是诗情画意的假期,如今变成灾难。苏莉曼一直希望她丈夫会说,不要让这个老头再留下来,可是他什么也没说。他只是越来越沉默,很明显的他是在希望假期赶快度完而回到工作上去。等到假期结束,她送他到机场,他们都克制住不抱怨,只是静静地拥吻。等到她回到家时,她继父的第一句话就是:“感谢上帝,他终于走了,他是个多么枯燥无味的家伙,也许只有把他放在监狱里,他才会快乐得起来。现在让我们来庆祝一下,我帮你订做的那件衣服刚好寄到,来,试穿一下。”
她无精打采的试穿着这套衣裙,裙子只到膝盖,而腰身很紧,把她整个的曲线都暴露了出来。她虽然心里不太高兴,但这套衣服实在漂亮,就像神话般的美丽,她真诚的说了一句:“爸,多谢你。”
但突然间,神话似的美丽却变成了魔鬼式的丑陋。他说:“你穿起来真像新娘子,完全和你母亲结婚那天一样,”他走向前来靠近她的耳朵,并且又自言自语的说下去:“我在那里住的时候,也并没有当和尚,有许多外国和本国女孩都愿意做这件事,所以我还是很行,我可以帮你生……”他一面说着一面抱住了她,满脸的胡子扎在她脸上。她吓得快丢掉半条命,好不容易挣脱了他,飞奔到了屋外,身上还穿着那套短衣裙。她跑了又跑,最后来到她认为安全的那座树林里。她筋疲力竭的倒在草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心跳得就像打鼓一样,全身上下都汗湿了。
她在树林中待了一整夜,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样做,但是第二天,她的继父就在那里找到了她。
他静静地走向她,她就像被催眠一样,动也无法动弹,他抱住了她,就在青草地上做爱。
自那以后,她的人整个改变了,她再也不出去散步,整天坐在起居室的安乐椅上,那个老头寸步不离地伺候着她。
六个星期以后,她发觉到她怀孕了,她继父高兴得跳了起来说:“太好了,我的梦真的实现了!”
当克利斯再度休假回家时,苏莉曼没去机场接他。他独自回到了小屋,她和她继父都没告诉他有关孩子的事。克利斯被冷落在一旁,他倒像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到了晚上,他睡在苏莉曼的身边,可是连碰都没碰她一下。他似乎真的不认识她了,只希望能早日回到灯塔上去。
在他假期的最后一天,老头和苏莉曼坐计程车送克利斯到机场,老头说他有点事要办,就留下这对夫妇单独告别。两个人沉默很久,最后克利斯说道:“这次我们也许真的要告别了,我意味着某些事情正在发生,这里会有一个很大的改变。”他吻了她的头,他的嘴唇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