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水吗?”从乱糟糟的树叶中拉尔夫把头一仰,皱着眉头。
甚至当他看着杰克时,注意力还在分散着。
“我说你有没有水哪?我口渴。”
拉尔夫的注意力从窝棚上集中过来,惊诧于那是杰克。
“噢,你好。水吗?在树那边。该还剩下点吧。”一批椰子壳在树荫里排列着,杰克拿起一只盛满清水的,咕嘟咕嘟地一饮而尽。
水直流到他的下巴、头颈和胸上。喝完水后他呼哧呼哧地喘着气。
“要那个。”西蒙从窝棚里说:“稍高一点。”
拉尔夫转向窝棚,往上挪了挪那根上面满是当瓦片用的带绿叶/的树枝。
树叶一分开,就扬扬洒洒地纷纷坠地,空洞中露出西蒙那张懊恼的面孔。
“对不起。”拉尔夫把这堆破烂上下打量一下,挺倒胃口。
“老是盖不好。”他猛地倒在了杰克脚下。
西蒙仍留在窝棚里,从空洞中朝外面看。拉尔夫一躺下就解释道:“好几天没歇着了。可瞧瞧!”
两个窝棚虽然已竖了起来,但是摇摇晃晃的。这一个却成了一堆废料。
“然而他们总是满处的跑。你记得那次会吗?为了造好窝棚,每个人都得要使劲干才行呀!”
“我跟我的猎手可除外——”
“除去猎手。可是,小家伙们——”他打着手势,思量着用什么字眼。“他们简直无可救药。稍大一点的也好不了多少。你看见吗?我跟西蒙整天在一起干活。别人一个也没有。他们跑开洗澡呀、吃呀、玩呀。”
西蒙小心地伸出头来。
“你是头儿。你训训他们。”
平躺在地上的拉尔夫,仰望着棕榈树林和天空。
“这个会那个会的。咱们不是老爱开会吗!每天都开。一天两次。尽说些无聊的事情。”他支起一个手肘。“我敢打赌,要是我现在吹起海螺,他们准跑着过来。你知道,然后咱们就煞有介事地开会;有的就会说我们该造架喷气机,有的会说该造艘潜水艇;还有的会说该造一台电视。可一开完会,没等干五分钟,他们就东游西荡开了,要不就会去打猎。”
杰克红着脸。“咱们需要肉呀!”
“嗯,可咱们还没弄到一点儿呢。咱们还需要窝棚。再说,其余的你那些猎人在几个钟头以前就回来了。他们可一直在游泳。”
“我还在干,”杰克说。“我让他们走的。我得继续干。我——”他极力克制自己,极力扑灭中烧着的怒火。
“我继续干。我认为,由我自己——”在他的眼神里浮现出一种狂热的神色。
“我认为我也许会被杀掉……”
“但是你没有。”
“我想我也许会的。”
有种隐藏的激情在使拉尔夫的声音颤抖着。
“但是你还没有做到。”
若因为那口气,他的挑斗或许会被忽略过去。
“我想你好象对搭窝棚不感兴趣吧?”
“咱们需要肉——”
“可咱们没弄到。”
此刻已显出很明显的对抗了。
“我非弄到不可!下一次!在这根矛上我要装上倒钩!我们扎伤了一头猪,可矛却脱落下来。只要我们能装上倒钩——”
“咱们需要窝棚。”
杰克突然怨愤地叫起来。“你这是责骂我——?”
“我只是说我们在累死累活地干!没别的。”他们俩全都满脸通红,不能友好对视。
拉尔夫身体一滚,肚子朝地,拨弄起地上的草来。
“要是遇到咱们刚掉到岛上那阵下的大雨,窝棚对咱们真是大有用处。还有件事。咱们需要窝棚是因为——”